于謙一手障刀,一手蝰蛇左輪硬頂著一群圓盾向上衝鋒。不過5人並寬的樓梯,難以想象是如何堆砌起十幾具屍骸的?
這麼近的距離,于謙的槍口都是頂在這群人的腦門上開火的,但即便如此,向上推進依舊艱難。堵路的隸人衛已經感受到這群敢死手槍隊的恐怖火力,但他們根本退無可退,後面的兄弟明顯是在拿他們當成了人肉盾牌在使用,硬頂著往下壓。
什麼高超的武功身法戰術,在這種擁擠的環境都極難發揮,雙方猶如街頭黑幫火拼一般,拿著刀槍互砍硬拱。
“上槊!”面對面前砍來的大刀,于謙向後一躍,身後等著的弟兄聽命,立刻十把長槊刺來,捅翻了面前的盾手,一連穿了兩三個人都給挑起,腳尖離地了。
“衝上去啊!”于謙的命令猶如踩下的油門,十幾個弟兄頂著馬槊向上衝鋒,一下就衝上去了五六步。
可就在這時,下方的兄弟就頂不太住了,追兵舉著重盾逃過掩護火力的襲擊,沿著階梯踏著鮮血屍骸,向他們的後方包夾過來。
“拖住我!”于謙眼見後方出現問題,立刻呼喊,階梯上的弟兄平舉起自己的藏金龕過頭頂,硬是拼出了一條滑道,于謙順著滑道從最前滑向了最下端,其間手中蝰蛇左輪,砰砰砰連續射擊,一下掀翻五人。
等他落地之時,已經甩開彈輪,重新上彈。這麼一點停頓的時間,一個眼尖的隸人衛兵卒揮舞戰刀砍來。于謙挺起了肩甲準備硬扛此刀。
但那刀鋒卻在半空,被一把障刀彈飛開來,不等那兵卒有任何反應,秀兒障刀已架在了他的脖頸,反手持柄全力一扯,硬是將那半個腦袋都給卸下,鮮血噴了一臉。
“這麼砍,對嗎?”秀兒笑著回道。
“對!”于謙完成上彈,開心地舉槍就對追擊而來的人群連番射擊,打死一個又一個前來送死的玩意。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混亂追擊的人群后方,一名侏儒弓弩手悄悄舉起了一柄弓弩,放上了一支鋼箭,專門破甲而用。
當於謙側身瞄準又一名刀手之時,侏儒抓緊空檔,扣動扳機,弩箭貫穿過人群筆直而來。
吳秀兒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竟挺起胸膛擋在了于謙身前,破甲的箭頭一下便釘了進去。
說真的,一切來得太快,甚至都沒感受到疼痛只是有點癢癢的,秀兒有點想撓撓。
“別動!別動!”于謙嘶吼著摟住了吳秀兒,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裡,抬手就是一槍,將那侏儒的腦袋給打爆成了稀巴爛。
沿著階梯,于謙拖行著秀兒往人群中退去,其他的兄弟迅速補位,持續射擊,他們已經接近登頂。
“有點喘不上氣。”秀兒輕聲說著。
“沒事的!我有藥,我學過急救,我可以救你的,死不了,沒事的!”于謙慌張的取出藥粉,順著領口灑進秀兒的傷口處。但雨水與汗水,迅速將那藥粉衝散開,鮮血還在流。
“我是不是要死了?”秀兒無奈看著于謙苦笑著。
“不會的,我的秀兒不會死,你一定能活,一定能好好活!活一百歲!”于謙哭成了淚人,比自己死還要難受,感覺心被誰給剜了一刀,千百刀。
“快走,別管我,上去,你們能活。”秀兒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掙脫開于謙的懷抱,衝過黑鷹特戰團的兄弟,手持障刀直接飛撲向了下方的隸人衛兵卒之中。她的身影迅速被追兵吞沒。
“馬的!殺光他們!殺光他們!”于謙憤怒地舉起蝰左輪,再次清空了彈輪,還不解氣,取過身後的狙擊步槍,這種距離平射,一槍就能幹掉3個敵人,換成的鋼芯穿甲彈,無視一切盾牌鎧甲,瘋狂收割著人命。
作為一名指揮官,即便心被剜了,也必須以執行任務為天職。他流著淚,也不敢忘了自己的使命,帶著兄弟終於殺穿了這宛如天梯的登樓之路,終於來到了平潭的開闊空間,兄弟們向下丟棄著敗軍的屍體,架起手槍,成三梯隊的連續射擊,硬是將追兵逼迫舉盾退了下去,不敢再追擊上衝。
一個階梯攻防戰,敢死手槍隊犧牲了10名弟兄,還有秀兒……
來到城樓之上,于謙舉槍射擊著一切膽敢看過來的普通城防軍,他們都被那兇橫的火氣給嚇傻了,他們又不是馬騏的死忠部隊,許多人都是從其他縣城鄉軍臨時抽調過來湊數的,一個月不過一兩銀子,犯得著玩命嗎?不過被殺了二十幾個後,連領軍的將領都帶頭轉身跑掉了。
就在樓梯上的戰鬥還在繼續時,秀兒的屍體已經迅速被清理,丟到了一旁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