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客棧。
自從來到了寧波府後,奎爹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客棧房間了。這是林川的命令,一是擔心他衝動壞事,二是真沒適合他的活計安排給他。
不過今天,情況就不一樣了。在房間裡正撫摸著臉上骨灰紋身的奎爹,收到了久違的訊號。
“奎爹,該你活動活動了。”林川吩咐道。
“說吧,怎麼做,在哪動手?”奎爹扭捏著脖子,發出這咔嚓咔嚓的聲響,兩把鎖鏈骨刀已經飢渴難耐。
“現在動身,出城,前往京寧官道上的驛站等著。不久後,錦衣衛的追風校尉趙虎會帶著浙江按察使周新經過。你注意周新會隨身帶一隻匣子,裡面放的是大明傳國玉璽,你要想辦法把它奪過來。”林川佈置了具體的行動內容,還有細節,“別傷周新性命,他不是壞人,不該被嗎嘍牽連死。”
“林川,我們的目的是要嗎嘍的性命,你讓我做的這些事情,有意義嗎?”奎爹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問道。
“奎爹,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嗎?”林川言語低沉了下來,“和我組隊,聽話照做,事成之後,拿命來還。你的命我要不要另說,但質疑指揮官的事要發生在逆鱗裡,下場會很慘的。”
“明白了,是我多言,現在出發。”奎爹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恢復了士兵的狀態。
“路上小心,你的行蹤嗎嘍已經掌握,可能會安排人搞你。”其實林川只是更為謹慎了一些。
畢竟嗎嘍很清楚,奎爹是跟著夜隼一起來的,說明他已經歸順了會長,只要不是奎爹主動找嗎嘍麻煩,他都不敢貿然去招惹。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打狗也要看主人。
“倒希望他能安排些人馬來,我正火大,需要人消消火。”奎爹那股殺氣,溢於言表。
離開了客棧,奎爹策馬奔騰,直接出城也不再多言,情報自然被如實送到嗎嘍的恩澤會內。說真的,嗎嘍有些意外,奎爹已經沒有了以太手環,甚至都不配被稱為散仙了,居然也被會長收於麾下,這是用來噁心人的嗎?
而在城外密林之中,面對眼前停放的十幾輛載著裝備的馬車,白羽徹底驚歎於嗎嘍的能力了。他讓嗎嘍搞裝備,卻沒想到他能拖來300套的硬扎甲護具,甚至還給赤錦衣衛的弟兄們,每人準備了一個同款的鬼首鐵面。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應有盡有,除了沒火銃和虎蹲炮外,幾乎將大明所有的殺人利器都給湊齊了,甚至是白羽專用的雙臂甲袖劍也是位列其中。
白羽帶上臂甲,指尖輕挑,袖劍射出,形如三稜錐的刀口更為犀利,殺人加放血一氣呵成,方便快捷。
“嗎嘍爺說,路上還缺什麼,可以去這幾個位置,會有兄弟給你們補給裝備,提供所需。趙虎帶著周新一路前往京師,最快也需要6天日程,你們動手,只有這麼多時間。一旦進入京師地界就是大明的正規軍駐防了,你們就算輸了。”駕駛馬車的康緹,將一份地圖丟到了白羽手中。
“6天都搞不死周新,我他嗎吞劍自刎你信不信。”白羽有種被小瞧的感覺。
“您可別死,我還等著跟您共事呢。”卸下所有的裝備,康緹駕駛著馬車揚長而去,留下了一群武裝到牙齒的赤錦衣衛。
沒有了外人,白羽轉過身來,面向一群出生入死的弟兄,輕聲道,“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周新帶著玉璽正被趙虎押著前往京師,接受三司會審。
在紀大人的心中,我們要麼已經死了,要麼準備去死了。一旦玉璽呈上,我們所有人都是有謀反之心的替罪羊。
唯一活下去的辦法,就是殺了周新,把玉璽奪回來,這樣我們對錦衣衛就還有些用處。
當然,兄弟們可以不認可我的選擇,如果想走的,我也不攔著。出發前,你們還有機會選擇,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白羽看上去極為民主,他雖貴為赤錦衣衛的統領,殺人如麻,但待兄弟們卻不薄,平日裡搜刮官吏府邸時,找到金銀大家都是見者有份,這情義該領。
但這次任務並沒有得到錦衣衛指揮使的授權,他們不光要搶奪玉璽,還要面對北鎮撫司的追風校尉趙虎,趙虎在錦衣衛中可謂如雷貫耳,這傢伙的功夫堪稱一絕,被他烏鋼鐧擊中,穿著戰甲也能五臟爆裂而亡。
所以,還是有人開始猶豫,十幾個弟兄舉起手來,十分不好意思地表示要退出。
白羽沒說什麼,輕聲嘆息,揮了揮手。
他們以為是讓他們走,卻不知身後的弟兄已經掏出匕首,直接捅進了他們的脖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