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哥們兒,給個面子…咳咳、我手底下 就這麼幾個兵蛋子了。”
遲鷹扶著唐紹平,腳步有些虛浮的來到窗邊,扯了扯嘴角苦笑道。
沒想到再次見面、交談,會是這種局面…
他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帶著鼻音十分的沙啞,就連看著嶽喬的眼神都有些失焦。
怎麼看,都是強行讓自己醒過來的。
“給你面子…你算什麼東西。”
他挑眉,睥睨的望向遲鷹,手上鬆了力氣的同時,將元銘腳下的屏障也一併撤去——
“啊啊!!”
“焯!元銘!!”
“銘哥!!!”
…
彷彿落入萬丈深淵,又彷彿墜入十八層地獄、風在耳邊的呼嘯聲像嘲笑像怒吼。下面不斷伸手去抓,去接,哀嚎,吼叫的喪屍如同一隻只吃人的惡鬼!
“啊!!!”
就在他即將落入鬼口已經絕望的閉上眼時,突然感覺自己好像重重的摔在了什麼上面,很難描述,因為他這會兒已經手腳冰冷的幾乎快要失去知覺了…
沒敢睜開眼的元銘自然是沒有發現,他掉在了一個泛著月光的屏障上。
但他並沒有疼痛的感覺——因為此刻他所有的感知都匯聚在了大腦和心臟。渾身冰涼,心臟好像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他感覺自己好像死過了一次一樣!
“十個晶核!阿斯克!”
對方的動作太快,遲鷹根本來不及再說些什麼阻止他所作所為的話,混沌的大腦在元銘掉下去的瞬間無比清醒,他甚至連驚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就直接衝青年喊出了那樣一句話…無意識的死死抓著窗沿出了一身的冷汗。
“二十個,”嶽喬抱臂,食指微動控制著屏障像電梯一樣將人載了上來,“半個月。”
“這不可能!”心直口快的唐紹平嗷一嗓子就哭了出來,“我們打一隻都要花一整天時間啊嗚嗚嗚…”
“啊啊啊啊!!”
“半個月!!二十個!!!”
看著再次掉落下去的元銘,遲鷹急忙大聲答應,聲音都喊劈了…只感覺還沒回歸原位的心臟又蹦到了嗓子眼裡…
“很好。”
再次操控著屏障將人送了上來,這次他直接將人送到了窗邊。
看著幾人手忙腳亂的將人連扯帶薅的拽進屋裡,“那麼半個月之後,我再來…收你的買命錢。”
遲鷹努力撐著自己直髮懵的大腦看著青年,他死死的咬著後槽牙,緊繃的表情可以稱得上是愛恨交織了…
嶽喬拍拍肩膀和領口細微的褶皺,用帶著遺憾的口吻嘆息道,“原本我以為…你們會比較喜歡我彬彬有禮的樣子。”
“對!我喜歡!請你務必保持你彬彬有禮的樣子啊大佬!!”
唐紹平見進屋後便衝出去吐的昏天黑地的元銘並沒什麼事,吞了口唾沫,心裡也是咚咚直跳…
他其實也能感覺的出來那一瞬間青年是真的對元銘動了殺意。
是那種很平靜的殺意,彷彿就像人想要踩死一隻蟲子那樣的心態…
但這些天的接觸,他又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青年真的會對他們動手……雖然元銘說的話他也沒辦法否認,但…
大佬很強,大佬不是人,大佬沒有義務必須幫助不是同類的他們。
…
看著青年瞬間消失的身影,遲鷹撥出一口氣只覺得眼前一黑,再也撐不住的倒下了。
耳邊擔憂的呼喊此時讓他很難受,想要安靜。
被七手八腳的抬上床,他掙扎著想要起來喝點水的動作被按住,嘴邊很快就被送來了水瓶。
好半天,他才再次睜開了那已經燒的通紅的雙眼,看著面前的幾人,只感覺無比心累…
他們這些在部隊幾年甚至十幾年只會扛槍的傢伙,嘴笨又心直口快…在部隊裡還好,大夥都直來直往的習慣了…但出了部隊,哪哪都不對。
單就一張嘴就能得罪不少人。
“我真…碼的…說了多少次,了,謹言慎行,你們…”
孟沅照顧元銘去了不在,而這兩個確實謹言慎行的人卻被留了下來挨批,內心也是委屈的不行…但看到他們隊長都這樣了,也不敢大聲反駁惹他生氣。
像是在吞刀片一樣的嗓子讓遲鷹實在不想再多說什麼,閉上了眼睛。
不由自主皺起的眉頭也不知道是因為不舒服,還是在擔心他們把那位給得罪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