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仙君?
別說亂七八糟的仙人,就連《長生書》裡記載的中階修士都擠不出來一個。
騙子,還是一堆組團的騙子。
老道人和那位“仙師”編的故事倒是挺唬人,假大且空乏。
但毫無疑問,這幫逼都是一些剛剛接觸了修行之路不久,連第一秘境都沒摸索清楚的小修士。
這個世界連最基礎的修行法門都沒孕育完善。
所有的修士也才剛剛感受到天地靈力的波動,都在一片漆黑中摸著石頭過河,能捅咕出來幾招小法術,就已經驚為天人了。
更別提那些摸石頭走錯路的邪修妖道,更是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雖然四世為人的青年道士耽擱了百年才開始修行,但他佔據的身體是先天道胎,修行的功法是玄道典籍《長生書》。
不過二十餘年的時間,他早就把這個世界上所有還在摸石頭的“修士”甩在了身後。
而且絕對是遙望不可及的程度。
就像現在,青年道士一眼就看穿了這個老道人的底細。
氣息虛浮繁雜,血氣斑駁汙穢。
典型根基不穩的邪修,境界倒是有一點出人意料,但也能一手掐死。
一念至此,
青年道士也沒再關注這個邪裡邪氣的老道人。
但讓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女徒弟,反而對修行這件事有些上心了。
……
大周曆426年。
年關將近,老道人也在竹林小道觀裡借住了十幾日。
這十幾天的時間裡,老道人早出晚歸,神神秘秘的忙個不停。
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麼。
青城鎮還是偶爾會有幼童失蹤,宵禁也一直沒有解除。
林漁時常坐在道觀屋頂,眺望青城鎮的方向,小臉上總是浮現出擔憂和無奈的情緒。
她是一個很善良心軟的小女道。
聽說經常來道觀裡給她送吃食的王大媽丟了孫女,茶不思飯不想,終日以淚洗面,哭的眼睛都模模糊糊看不清東西。
林漁也覺得心裡堵得慌,皺著小臉唉聲嘆氣,吃東西都沒了滋味。
但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師傅都沒辦法的事情,她又能做什麼呢?
一直到某一日的下午。
老道人從外面回來了。
他道袍破破爛爛,身上多出了很多血淋淋的傷口,但表情卻沒什麼變化,好像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老道人癱坐在門檻上,眉頭緊皺,有氣無力。
林漁遲疑了一會兒,然後聽到老道人第一次對她開口說話了。
老道人說:“我找到了那些失蹤的幼童了。”
林漁一愣,隨後一喜,也顧不上對老道人的提防和害怕,問道:“在哪兒?”
“大佛院裡。”
“佛院?”
“嗯。”
老道人說:“佛院裡有很多個禿驢,都是邪修,我打不過他們,所以沒辦法救人。”
林漁蹙眉問道:“那怎麼辦?”
“要靠你師傅。”
老道人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師傅?”
林漁懵了一下,隨後便聽老道人說了一句話。
“你師傅,應該是一個大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