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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驚變

旋即他卻又神色一正:“炎洲這麼大,我肯定是要出去闖蕩一番的,我聽爹說,他去年就去過北邊的青州城,在那裡,就算是武道宗師也難以一家獨大,我爹要不是那次青州之行,只怕至今也難以突破到宗師之境。”

話說到這,他雙目緊眯:“當然,我想要比他走得更遠,在那之上還有我向往的更高境界——武聖”

炎洲大陸幅員遼闊,哪怕強如宗師,也只是語冰夏蟲不知風雪,縱使是整個司延國,在炎洲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李九言說完這句,眼神轉變為神往之色,手中的匕首削斷了皮帶仍不自知。

陸離見他一臉虔誠,不由得生出一絲羨慕來,他的夢想並不在綠林,自然,也不在為官上。

自小接觸各類藥材的他早已將《百草集》倒背如流,他只是想將祖業,那家在安陽城還算小有名氣的藥材鋪傳承下去而已,或許會像他爹那樣救得一位位綠林好漢,然後有一位像李叔那樣與他義結金蘭;又或許僅僅是守著它,給予街坊鄰里一些便利,讓百年招牌不至堙沒。

他羨慕的同時又為李九言感到欣慰,那擠出的微笑越發溫和起來,心神一鬆之下再也沒抑制住那猶如浪潮一般襲來的暈眩感,“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李九言早已回過了神,見狀腳下一探一勾,一隻放在小床下的木盆被他帶了出來,剛好接住了那一口穢物。

陸離吐出那一口後,整個人終於放鬆了一些,便要上甲板透氣。

李九言端著木盆從後面趕上:“大哥,你還是別出去了,外面風大,要是著了涼怕是要大病一場的。”

陸離此刻剛好開啟了艙門,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旋即湧入一團火光,險些燎著了他的眉發。

李九言畢竟練過幾年拳腳,見到火光,手底下反應迅捷,一把將陸離給拉了回來,左腳飛起將艙門給踹了回去。

二人俱是面露驚容。

李九言丟掉木盆,從腰間抽出匕首就往船艙後門走:“外面這麼大火,肯定出事了,大哥,快走。”

這些船內的艙室都不止一個出口,另一的艙門連線著一個雜物間,李九言手持匕首,一個閃身躥了出去。

陸離自然不敢在艙室內多呆,緊隨其後出了艙室。

待二人到了甲板上,此時船上早已火光沖天,一支支燃火的箭矢點燃了商船上的物件,將這片江域照得亮如白晝。

在商船的兩側面,各有一艘比商船略小的快船正一前一後,緊緊跟隨。

左側快船上有好幾位壯漢,他們喊著號子,將鉤索往商船上拋;只要有鉤索搭上了商船的船舷,那些壯漢便喊著號子合力拉扯,讓快船靠近。

而在快船的甲板上,各有十來名一些手持弓箭的打手正將點燃的箭矢往商船上拋射。

這些人全都穿著玄黑色勁裝,腰間紮了紅褐色的腰帶,李九言雖未開始行走江湖,卻也早已打聽過這一帶的江湖情報。

在泯江上,只有北山蕩的御龍寨水匪是這麼穿的,可泯江到吳縣這一段的水道卻屬吳縣官府和五家江湖幫派協同管理,雖偶有御龍寨的水匪出沒,卻懾於吳縣勢力,從沒有過大規模的行動。

而今,隨著左側快船上眾水匪呼喝聲落下,快船終於與商船接舷,快船上有水匪將一部鉤梯搭在了兩船船舷上。

商船上眾人也做出了應對,安遠鏢局的鏢師第一時間將自家的鏢旗豎在了船頭,他們行走江湖多年,在江湖上也算是積累了些許名氣,一般來說只要豎起了鏢旗,對面只要知道鏢局的名頭,不管有沒有交情那也得先給三分薄面。

鏢旗迎風展開,就聽得“嗖嗖”兩聲,兩支帶著火焰的箭矢呼嘯而來,那扶著鏢旗的皂臉鏢師手中鋼刀一揮,撥開了一支朝著他面門射來的箭矢,口中仍不忘將鏢號喊了出來:“安遠行鏢義當先,各路豪傑……”

他話未說完,“噗”地一聲,另一隻箭直接洞穿了他扶著的鏢旗,那箭上所帶的火焰直接將鏢旗給點燃。

皂臉鏢師臉色大變,他行鏢多年從未見過這種情況,毀人旗幟猶如殺父弒母,此刻,眾鏢師俱是目眥欲裂。

一位紅臉鏢師抽出腰刀嘴裡大喊:“敵襲,諸位弟兄拿上傢伙,速速迎敵。”

他是這趟鏢的鏢頭,也是安遠鏢局出了名的老牌鏢師;江湖人稱“雪裡藏梅-賀三刀”暗喻他刀法超高絕,一把刀舞動開來刀光如雪,在一片白芒中取人性命。

他開了口,眾鏢師自然不敢怠慢,紛紛抄起兵器登上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