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苘對戴曦月的行事風格和手段非常滿意,小姑娘年紀雖然小,卻心裡門兒清,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比前世的她和許多拎不清的大人不知道強多少倍。 而且小姑娘心性堅定,能吃得下苦,哪怕沒人看著,也是給自己往死裡練。 她和鬼面在外面奔波了一夜。 小姑娘審完那兩個人之後就在空間裡訓練了一整夜,半點沒偷懶。 葉苘大概說了一下昨夜的情況,戴曦月聽得心馳神往。 兩人說話間稍微收拾了一下屋裡衝洪水衝進來的垃圾,然後在主臥搭了個三人帳篷。 屋子的門窗都被洪水沖壞了,不能防蚊蟲,放冰塊降暑的也會大打折扣。 這種情況支個帳篷就很合適,就算被人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末世前的龍國人民生活水平算是名列世界前茅了,很多人閒暇時都愛戶外露營、釣魚,家裡有一兩頂帳篷、有些漁具和皮艇都沒什麼好稀奇的。 葉苘正要擺桌吃飯,突然聽見遠處的路上傳來一個女人蔫巴巴的聲音: “不行了,太陽太大了,前面有座房子,我們就在那裡歇息吧,等晚上太陽下山了再走。” “也好,那我們就過去吧。” “這該死的太陽,是一天比一天升得早,一天比一天曬得毒了。” “唉,這世道,完全不給人留活路,也不知道香城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是不是真有基地。” “香城可是省城,官方力量大,肯定會有的。” 一行七八個男男女女無精打采地說著話,加快了腳步往葉苘所在的平房走過來。 葉苘、戴曦月和鬼面相視一眼,鬼面默默鑽進了帳篷。 葉苘和戴曦月則是火速往地上打滾,把自己搞一身灰,然後又七手八腳地往帳篷上澆上水,糊上厚厚一層泥灰,現在天氣熱,水漬要不了兩分鐘就乾透了,只留下一塊塊幹泥漬。 看了看停在堂屋裡無比拉風的重機車,葉苘把車收進了空間,放了舊輛腳踏車出來。 那群人走進房子的時候,看見主臥裡的葉苘和戴曦月以及她們身後的帳篷不禁眼睛一亮。 尤其是其中一男兩女,眼睛就差放光了。 “葉苘?” “表姐!” 這兩個聲音一響起,葉苘的眉頭當即就是淺淺一蹙。 這仨正是她兩世加起來足有九年沒走動的大舅易建林、大舅媽塗金桂和表妹易雪瑩。 她大一那年,爺爺重病。 奶奶說她爸媽在世的時候,給她大舅家借了一萬塊錢起房子,讓她去取回來做學費。 結果易建林門都沒讓她進,塗金桂還的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說沒憑沒據的事她張口就來,是想訛詐他們家,還嚷嚷著要報J把她抓起來,讓她去坐牢。 小舅舅一家知道後非但不幫忙,還落井下石說風涼話,到處說爺爺裝病指使她訛外家。 爺爺聽說後氣得病上加病,為了給她攢學費堅持不住院治療在家裡躺了半個月就走了。 那時候葉苘就發過誓,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舅舅! “我是孤兒,沒有親戚,沒事別亂攀扯關係”葉苘眼神冷語氣更冷:“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以主臥的門為界,我們在裡面,你們在外面,互不相擾,否則別怪我手裡的刀不認人。” 易建林和塗金桂對葉苘身後的帳篷瞄了幾眼,又看見了帳篷後的腳踏車,和腳踏車後座上半鼓的大登山包,頓時心思就轉開了,對身邊的易雪瑩使了個眼色。 易雪瑩立馬會意,溫溫柔柔地上前:“表姐,我知道你以前和我爸爸媽媽有點誤會,可咱們本來就是有血緣關係的一家人啊。” “誤不誤會都過去了,既然以前親戚於我形同陌路,以後也不必存在”葉苘抬刀直指易雪瑩的鼻子,毫不留情:“我勸你別過界,我的刀可是開過葷的!” 易雪瑩迎上葉苘冰冷的眼神,嚇得當場站住,骨子裡湧起陣陣寒意。 這大半年她見過不少殺過人的人,她知道葉苘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苘苘,我知道你很生氣,但當年的事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就你這麼一個外甥女,我能不心疼你嗎,都是你爸那幾個兄弟姊妹鬧的,為了那一萬塊一年上門鬧好幾回。 我也是怕你被他們騙被他們利用了,才對你說話重了點,想著等你結婚就把錢給你。” 易建林滿臉委屈和痛心,眼睛卻死盯著葉苘身後的包已經忍不住開始咂巴嘴了: 他可是好多天沒吃飽沒痛快喝過幾口水了,那包那麼鼓,裡面一定有水有吃的! 塗金桂更加不堪,盡顧著乾嚥根本不存在的口水,說話都極盡敷衍:“是啊是啊,你舅做夢都在唸叨這事兒,你要不信,等咱到了香城,舅媽親自把錢取了給你。” “哚!” “滾!”葉苘猛地一刀砍在門框上,橫眉怒吼“不能安靜待著就給我滾出去,別逼我殺人!” 旁邊另外幾個男人和女人也是看上了葉苘的帳篷、揹包和腳踏車,想著葉苘和戴曦月就是兩個小姑娘,既便拿著刀殺過人也肯定是偷襲,他們這麼多人根本不用怕。 “你這個小姑娘怎麼回事,既然是自家親戚有什麼誤會說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