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門一但開啟我也會有危險,天一亮我就會離開,到時候你就是把這門拆了也沒人攔著你”戴曦月輕聲道,目光涼淡,沉穩無比的氣勢與她的年紀十分違和。 趙芳不明白一個小孩子為什麼敢在喪屍橫行的末世如此淡定地獨自行走,但戴曦月的年紀、身高和她心中熊熊的仇恨之火讓她很快將這些疑問拋之腦後。 “我等不到明天,一旦他們醒來死的人就是我,我現在就得開啟這道門,把外面的怪物引回去和他們同歸於盡!” 趙芳目露兇光,面容猙獰:“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他們,你要是不想死就趕緊回去藏好。” “如果你執意要開門,對於威脅到我的存在,我也不會……” 戴曦月眸光一沉,迅速欺身上前,揚起的手刀卻在距離趙芳後脖一厘米的地方頓住了。 皎月如霜的深夜,夜風掀起趙芳背後布包的一角。 一張慘白的嬰兒的臉,大張著嘴猙獰地衝戴曦月啞聲咆哮,讓人不寒而慄。 “你背上背的什麼東西……”戴曦月後退幾步,心緒複雜。 其實用不著趙芳回答,她也已經知道了答案,這小嬰兒肯定是趙芳的孩子。 戴曦月剛才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又突然在自己背後出現,並且自己剛才還莫名有種與死神擦肩的驚悚感,這讓趙芳終於明白眼前的小女孩並不是她尋常認知中的普通小孩子。 這個孩子既然出面阻止她,那就一定有能力阻止,甚至是殺了她。 這個認知讓趙芳感到崩潰,聽戴曦月提到自己的女兒,想到女兒竟在她眼皮子底下被惡毒繼子殺死,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趙芳更加崩潰。 “啊——”趙芳失聲慘嚎,跌坐在地痛哭不止,一疊聲向女兒道歉。 小區外的喪屍被哭聲驚動頓時躁動起來,開始向小區門口轉移聚攏。 戴曦月從趙芳的哭聲中大概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對趙芳和背上的小嬰兒感同身受。 她也曾被親生父親放棄,只不過父親提出放棄她時,她母親沒有多作考慮就同意了。 “別哭了,要報仇我幫你,但這門不能開”戴曦月抿抿唇,眼神晦澀不明。 “真的?”趙芳狐疑看著戴曦月。 雖然戴曦月身手是有些超乎尋常,但她年紀看起來太小了,仇大富可是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長得膀大腰圓、膘肥體壯的,光是體重怕就能給這小姑娘壓死。 “走不走?” “姑娘,他們可有三個人……” “帶路!” 跟趙芳回到她家,看見臥室睡得猶如死豬,已經綁成了粽子的三個人,戴曦月再度沉默。 “仇大富花言巧語騙我成婚,自結婚起就對我拳腳相加,他媽也不是個東西,對我百般刁難,還教唆仇大富前妻生的那個小畜生恨我,我女兒就是那個小畜生殺的。” 趙芳像是明白戴曦月在想什麼,咬牙切地好一頓解釋:“讓他們在睡夢裡死去太便宜他們了,我要讓他們受盡折磨在無盡的恐懼中死去,和我女兒一樣死了變怪物,永世不得安生!” “你都把人綁上了,讓你女兒咬他們,一口一口、一個一個的咬死不更省事嗎。” 趙芳:“……我女兒才長了三顆牙,仇大富他兄弟和大姐也住這棟樓,不能在家拖太久;而且這種髒事我來幹就好了,我不想髒了我的女兒輪迴路,連累她下輩子也投不到好人家。” 聽了這話,戴曦月的眼眶驀地就酸了。 曾經,她也以為媽媽如趙芳這般愛她。 可惜…… 將仇大富祖孫三人用繩子捆成一堆,再放在一張冬季的厚毯子上,戴曦月拖拽著繩和毯子,在趙芳吃驚的眼神中將人拖出了門。 她就是肋骨沒被打斷也夠嗆能拖動仇大富,這小姑娘可真是天生神力啊! 毯子緊貼著地板從樓梯上一級一級磕下去,被老孃和兒子壓在底下的仇大富,身上的骨頭在臺階上碰得咚咚作響,才下了三層樓就被活活疼醒了。 睜眼看見幽暗的樓道里,趙芳佝僂著身體走在後面,仇大富張嘴就要罵,卻發現自己的嘴被什麼東西堵得死死的,還有一股股鑽心的臭味直衝腦門,那是他娘腳丫子的味道。 而他娘和兒子被結結實實地捆在他身上。 祖孫二人噸位都不輕,加起來能有一兩百斤,壓得他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唔……唔!” 仇大富看不見到底是誰在拖著他走,但對後面的趙芳他可不在怕的,氣勢依然十分囂張。 趙芳都不用問就知道仇大富在罵些什麼,也不搭理他。 看著他無能狂怒的樣子,趙芳心裡十分痛快。 她不顧胸腔的疼痛將女兒從背上解下來,面朝仇大富祖孫三人抱在懷裡,輕聲道:“女兒你看,媽媽馬上就可以幫你報仇了,你放心,媽媽不會放他們去輪迴路上禍害你。” 戴曦月聽見背後趙芳的輕聲呢喃,心底一抽一抽的——她,想姐姐了。 也不知道姐姐現在在哪裡,有沒有遇見壞人。 戴曦月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葉苘確實不太好。 葉苘隨便找了間小辦公室,將門反鎖後,就進了空間吃飯、訓練和休息。 誰知剛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