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看似沒什麼問題,就像是老熟人在問自己的老夥計,但葉苘莫名就是覺得有些違和,只是出於對1號和2號的信任,不得不答:“我爺爺是葉瀾山。” “瀾山!”紅衣老者的眼眸一下就亮了起來,喜形於色地對1號和2號道:“是她,是她!” 1號和2號聞言也顯得很高興,紛紛對老者道喜。 葉苘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看起來波瀾不驚,沒有疑慮也無悲喜。 她就那麼定定地望著老者,眸光極淡。 老者察覺到葉苘的目光,見她神色冷淡,眸色也微微一滯,似乎不太明白,葉苘小小年紀,為什麼看起來這麼老道沉穩。 哪怕是個成年人,面對眼下這情形,多少也該有幾分疑惑,這小丫頭卻無半分好奇。 “丫頭,按說起來,我是你三叔公,你爺爺葉瀾山與我是一脈同支的堂兄弟”老者望著葉苘的目光充滿慈愛,眼眶中還隱隱泛著淚光,語氣也有些哽咽起來:“這些事,我之後再與你慢慢細說,我聽說你這次聯同上官家誅了八族的人,做得很好,做得很好,你爺爺和你爹孃若泉下有知,也會高興,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這沒什麼,不過是被逼無奈的自保而已”葉苘垂下眼瞼避開老者殷切期盼的眼神,轉向1號岔開話題道:“對了,首長,我有些要緊的事要單獨向您彙報。” 既然大家都無心正事,那她只能連同霍冠年父子一同排除,自己單獨挑大樑了。 此次雷蒙國之行葉苘想通了很多,不再如從前那般行事保守,學會了主動出擊。 在場諸人聽葉苘這麼說,臉上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那紅衣老者,笑容更是尷尬:“既然你有事找首長,那今天就不聊了,改天找個時間,我們爺孫二人再好好說說話。” 葉苘看了紅衣老者一眼,未可置否,倒是用嫌棄的眼神瞥了一眼霍冠年。 霍冠年妙懂——你給我帶著人趕緊滾! 霍冠年:“……領導,那咱走?” 霍衛平:“走,呵呵,走。” 人小丫頭說了要單獨向首長彙報,能賴在這兒聽牆角還是雜的? 出了門拐出去老遠,霍衛平忍不住嘖了一聲,道:“這小丫頭,出去一趟,脾氣見長。” “她要沒點脾氣,能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帶著條狗,一路從介城走到龍京來”霍冠年答。 紅衣老者神色複雜,看起來有些擔憂但更多的是關心:“霍小子,你知道那丫頭身上發生過什麼事嗎,我怎麼覺得她對我都有些敵意?” 霍冠年心念轉了幾轉,恭敬笑答:“先生多慮了,葉小姐待誰都這樣,她一個女孩子,靠著自己一個人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警惕心強一些也是正常。 我與她在北方几個詭境裡一起出生入死,她現在對我不也沒個笑臉麼。” “這丫頭看著是有些冷,年紀不大,做起事來一板一眼的”霍衛平也跟著附和,卻是帶笑。 紅衣老者聽父子倆這麼說,沉下有些耷拉的眼皮子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拱手一禮,走了。 等他走遠了,霍衛平才嘬著牙花子暗自琢磨: 別說,經葉老先生這一提,他確實也覺得葉丫頭對葉老先生多少有些敵意。 可是為什麼呢? 葉老先生可是葉丫頭嫡親的三叔公,是她在這世上僅剩的為數不多的親人。 葉丫頭對葉老先生不親近就罷了,到底這是第一回見。 可這敵意,從何而來? 霍冠年見老爺子琢磨上了,而且滿心不解的樣子,點了一句:“葉先生也是隱世中人。” 霍衛平恍然大悟: 九族不可信,難道同為隱世家族的第十族,赫葉家就可信了? 葉老先生與他和1號多年以來沒齟齬,那是因為所求不同,彼此之間利益無交集。 但葉老先生和葉丫頭可不是! 霍衛平沉下心又回溯了一下從前與紅衣老者之間的往來,發現自己對老者知之甚少,根本談不上了解,只不過多年相識,讓他先入為主信任老者。 他都如此,想必1號在這件事上,多半也與他犯了同樣的“先入為主”的錯誤。 看來,他得找時間和1號通通氣。 1號這廂也正納悶呢,葉苘說有事要單獨向他彙報,他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結果,葉苘就只說她要代替九族,重新給龍京佈防御陣法,還說完就直接走了? 直接……走了?! “可這事,冠年分明已經彙報過了……”1號望著葉苘離去的背影滿頭霧水。 他反覆將葉苘來時和去時中間的事想了好幾遍,才恍然大悟。 葉苘埋頭往住處走,心裡其實也在嘀咕自己會不會反應過度,怎麼說那紅衣老者還真有可能是她親叔公,因為她對那老者的感應與一般人不一樣。 那一種很奇妙的血緣感應,這是她在任何人身上都沒感應到過,包括從前葉家的人。 “主人,剛才那個小老頭身上的味道好奇怪啊”諾諾的聲音自空間直接傳至葉苘腦海。 “怎麼個奇怪法?”葉苘心中默問。 “諾諾也不知道,反正很不好,諾諾很不喜歡,諾諾看見他就想劈死他。” 聲音軟糯的諾諾說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