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普通的女人怎麼會得到這幅名畫?柳月茹死也不肯相信,這幅名畫早該消逝的,她怎麼可能會擁有?
柳月茹臉色慘白,身軀顫抖。
她緊抿著唇瓣,努力保持鎮靜,不敢置信地盯著畫。
不行,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否則她就完蛋了。
“咦...許小姐送的不也是慕予大師的作品嗎?不知道墨老兄能不能拿來讓我們一同品鑑一番?”
“難得一次見到兩幅名畫,你也讓我們開開眼吧。”
眾人的視線全部聚集在墨老爺子身上,希望能夠一飽眼福。
許月茹心裡咯噔一聲響,臉上浮現一絲慌亂,但隨即鎮定下來,衝著墨老爺子溫婉地笑著說:“送人之禮,還是墨爺爺私下觀賞比較好。若是墨爺爺不喜歡,我就該難堪了。”
許老爺子聽罷,不禁笑著搖搖頭:“你這丫頭,就是太謹慎。
這幅畫確實是慕予大師親筆題寫的湖春江畔圖,雖然比不上《春江花月》,也是一幅舉世名作。
所以你儘管拿出來,大家一起參詳參祥。”
許老爺子的話語擲地有聲,無疑給許月茹吃下了定心丸,她笑著應道:“好,既然墨爺爺都這樣說了,那我就獻醜了。”
許月茹緩步走到桌子旁,將錦盒放置於圓桌中央,掀開錦盒的遮擋,取出錦盒內的卷軸。
她小心翼翼地將卷軸展開。
只見畫卷上繪製著一條波光粼粼的河流和山川湖泊,景象秀麗,風光怡人,水天相接處隱約有白雲飄蕩。
“好美啊!”
“這幅《湖春江畔》果真名不虛傳。”
“不愧為國寶級別的古典畫作。”
“......”
眾賓客紛紛稱讚道,眼中透露著羨慕和嚮往。眾賓客七嘴八舌地評價道,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許月茹,顯然是被這幅畫吸引住了。
許老爺子含笑站在原地,一句話也沒說,靜靜地觀察著眾人的反應,心裡頗為滿意。
眾人忍不住圍攏上來觀摩,甚至還有膽大的伸手觸碰畫中景色,感覺到指尖的滑膩,不由感嘆道:“這種感覺簡直太奇妙了!”
“...這幅畫字跡缺乏一種堅韌和灑脫...不太像是同一個人的字跡。而且宣紙也並不是慕予大師常用的宣紙,這是怎麼回事?”
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眉頭微蹙提出了質疑。此人叫劉明遠,曾經是國際著名的書法家和國畫家,因為身患頑疾,退休後專心研究藝術,所以在書法和國畫方面造詣極高。
另外一個老者接著說道:“這副字型與慕予大師的筆記略有不同。”
“不錯。”又有一個男士附和著點了點頭。
眾人紛紛交換著意見,各抒己見。
墨老爺子微微蹙眉,他自然也看出了端倪。
許老爺子聽後,臉色沉了沉,這些人都是文學界有名氣的人物,眼光自然毒辣。既然他們都覺得這畫不像是出自慕予之手,想必就是事實了。
“這幅畫確實不是慕予的真跡。”墨老爺子沉穩地開口。
眾人譁然!
許老爺子臉色劇變,立刻出言喝問:“什麼?這幅畫不是慕予的真跡?怎麼可能!”
許月茹猛然回過神來,連忙搶先解釋道:“這幅畫當然是慕予大師的真跡,我怎麼可能會認錯?”
她的眼底劃過一抹狠戾的殺機,恨不得撕碎眼前這個礙眼的女人。
若不是她拿來的真畫,他們才不會發現她的畫是假的。
劉明遠冷哼一聲:“這幅畫筆觸稚嫩,顯然不是大家之作,這種拙劣的技巧也就你們年輕一輩才會用。若真是慕予的真跡,那他怎麼會留下這麼多破綻,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這是偽作嗎?”
劉明遠有些失望,又補充了一句,“如若你們不相信,兩幅畫仔細對比研究,便可知一二。”
許月茹臉色更加蒼白了。
許老爺子深深地看了許月茹一眼。
聞言,眾人恍然大悟,看著許月茹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哎,現在的女孩子懂國畫的少之又少。許小姐或許是被有心人騙了,許小姐不必在意。你的心意,爺爺我領了。”
墨老爺子拍了拍許月茹的肩膀安慰道。
許老爺子暗自咬牙切齒,卻不動聲色地說:“多謝老弟的體諒。不過月茹畢竟年紀還小,閱歷尚淺。有些事情難免考慮欠妥。老弟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