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如今太后已經派有武監跟著我。這幾天妙燈公主可好些?”他那吊兒郎當的紈絝樣子又出來了:“你還不知道她昨兒就搬出宮回半靜庵了,她自個兒去求的皇后,說自己的病還是得回原來的地方去才得好,好像御醫也說這種病有這樣醫好的例子。”他正說得熱鬧前面突然人都跑了起來,他攔住一個反向跑過來的少年:“前面怎麼了?”這位少年喘吁吁的說:“有人跳河了,撈起來了。怪嚇人的,慘白一張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見王南睿邁步便想過去,我原地不動想著他去了正好,大家就此別過,他邁了兩步又收住腳,回過身來訕訕的笑道:“算了,咱們別去看。你到這裡來本就是散心,沒得去了晦氣。”
我也不搭理他,領著喜珠便往玉清宮方向去。遠遠的還未到山門,便見金迷音領著一位僕婦從硃紅大門裡出來急匆匆的往河邊走。我自然是隨著跟上。不想那僕婦走到河邊一堆看熱鬧的人身後一邊揮手推一邊嚷到:“讓開讓開,道長救人。”此時衙門的人也趕了過來,一陣吆喝,眾人便讓開一條道,金迷音走上前看到地上躺著的一個女子便蹲了下來,這女子渾身溼漉漉的,約十七八歲,想來就是剛才眾人說的那位落水的人了。金迷音讓僕婦坐在地上將女子反過來放在腿上,又讓官府的人幫忙提著女子的腿,她方才努力的拍了拍她後背,見沒什麼反應,又讓放平在地上,努力擠壓她的腹部,終於這位女子口角吐出水來,眾人便都說“救過來了,救過來了”。官府的人便吆喝著趕散了眾人。這裡官府見女子醒過來,便要開始做登記。僕婦尷尬的忙上前行禮說道:“各位官爺,這是老奴跟前的一個丫頭,因失手打碎了東西,老奴怕主子怪罪便嚇唬了她幾句,誰知她氣性這樣大,如今人也沒事了,老奴帶回去便是了,不敢勞煩耽擱各位官爺。”那官府是見慣了這等事情,豈肯輕易放過。其中一個說到:“都鬧得如此沸沸揚揚,這京城的地界逼出人命,你說算了就算了,那王法何在?你家何事要逼死她,是你家主人還是惡奴?”此時連金迷音也默不作聲,我感覺到她有些焦慮,便轉身對著王南睿看了一眼,他瞪著我,我點點頭,他越發瞪大眼睛:“你這是要我去認承下來?”我看著他,不說一句話,王南睿也是熟悉齊山長久觀的,皇后幼年同樣跟其他貴女送在金家學習了兩年,他倒是沒少跟著去玩,金家一二等人物他都是要認識的。“行,我去認下來,但你以後出宮不許甩掉我。”他不待我反應過來,便做了個招呼的手勢走上前去,不遠處他的小廝飛快的奔了過來,徑直走上前去對著眾人說:“吵吵什麼?這是我家公子,當今皇后的弟弟王國公家的小公爺。”那官府的一抬頭便笑了:“原來是王侍衛,今兒這大風吹的好,把你這個尊貴人帶過來了。”王南睿的貴公子氣倒是足以震懾場面,他負著手說:“這丫頭是我們府裡的,你們要不要帶回去審一審啊?”幾個官差連忙擺手:“既是王國公家的人,咱們有了這個信兒自然就結了,小的們這就走。”幾個連連作揖轉身欲走,“站住。”王南睿依舊是氣勢壓人,幾個嚇得一激靈,忙回身道:“爺還有何吩咐?”王南睿微笑道:“你幾個出來一趟也辛苦。”他對著一個小廝用食指示意了一下,小廝立即從懷裡抓了一把碎銀子遞到他們跟前,“大家喝杯茶,這事到此為止。記住不要到處說。”這幾個官差接過銀子差眉開眼笑很是說了幾句奉承話興高采烈的走了。僕婦扶著神情呆滯的小丫頭也趕快走開了,我方才走上前去跟金迷音行禮招呼。她看到我時眼裡閃過一絲驚喜,王南瑞卻先開口了:“咱們這裡說話不方便,我讓小廝去租了一條船,咱們船上慢慢聊。”我們一行人到了河邊看到一艘花船緩緩駛到面前。小廝立馬跳上船幫著船家靠岸搭板,我們三人上船之後發現裡邊兒一應俱全,中間黃楊木的條桌上茶具鮮花寶瓶還有香插,甚至筆墨紙張皆佈置有序。船欞上的細竹簾和曼紗皆出自織造府,便知道這是一艘官船。大家坐定以後,船便微微盪漾著像江心開去。金迷音此時方才站起來作揖:“貧道多謝二位為金家保全了面子。”我深知如今太平盛世這些世家大族尤其豢養清譽,對外總是宣揚自家書香代傳墩厚待人,今兒這逼死下人又在羅天大醮的風口上,那官家坊間必定給傳得沸沸揚揚,搞不好成了什麼人的把柄也不一定。王南瑞在這些事情上倒是個明白人:“這丫頭我收了,回去就送到我跟班頭兒的家裡,對外說她與我跟班有些私情讓你們主家發現了,罵了幾句想不通而已。”金迷音長年與京中富婦和誥命們打交道,什麼古怪秘辛沒有聽聞過,這樣的安排實在是化成小之又小的一樁事,她聽完連連點頭。王南睿又道。:“你們聊,我去船頭跟船家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