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篷船穿過蒙蒙細雨而來。
瞬時攪得松氏水寨暗潮洶湧!
一週前,大宗師松陽被顧逾一劍戳死。
此後道種傳承不知所蹤,族內勢力幾番變動。
松氏歷經千年,其中主家嫡系主家庶出分家嫡系分家庶出子子孫孫不知凡幾。
松陽在世時,還能嫡嫡庶庶有條有理。
現在松陽完蛋了,各個都想跳出來分一杯羹。
此時洞庭水寨人頭湧動,表面披麻戴孝,暗地各懷鬼胎。
松靈的到來尤其引人矚目。
他可是松陽在世前,最後一個有過交集的族中子弟!
水寨裡甚至謠言四起,在被顧逾追殺的緊要關頭,松陽自知無力迴天,只能把畢生心血傳承給了松靈,勒令他將其帶回族內,好讓松氏東山再起,為大宗師報仇——
岸邊。
幾位青年神色鐵青。
看著靠岸的烏篷船咬牙切齒。
為什麼松陽死之前,帶在身邊的是松靈,而不是別人。
還不是因為松靈腦子有問題!
松陽去s市,本來是為了查外孫陳松煜的案子。
結果也不知道誰進的讒言,說s市瑞金醫院能治男同性戀,這才順便把松靈塞車裡了。
結果大宗師人沒了,松靈倒是自己回來了。
看上去不僅腦子沒治好,人還瘸了!
碼頭上,松靈左張右望,兩個眼球各看各的。
有種腦幹缺失的純真率性。
此時,一位約莫二十出頭青年迎了上來,向松靈恭敬行禮:“師父,馬車已經備好了。”
青年在把楚硯送上馬車的時候不經意一瞥。
微微一愣。
松靈帶回來的少女身形瘦削,卻風姿綽約,只是臉龐在冪籬下面看不真切。
楚硯上了島。
就和季禾兵分兩路。
頭上還被扣了個冪籬。
哦,說是要入鄉隨俗,給松陽披麻戴孝。
楚硯一劍挖了松陽道種的時候,也是沒有想到,還有機會披他的麻戴他的孝,溜達溜達逛他的靈堂,指不定還能帶吃帶拿的。
系統驚訝:【什麼,松靈還有個徒弟?】
楚硯疑惑:【怎麼,0不能收徒?】
系統:【松靈也沒比他大多少呀。】
楚硯:【現代人玩個網遊還有三個師父呢,更何況習武。】
系統:【……】
松氏人口龐大,不僅是個氏族,也是個盤踞湖水之上的小型宗門。
裡面有血緣牽繫,也有學業傳承。島上有煉器室、藏經閣,也有乒乓球館,網咖桌遊,老年活動中心,族史陳列館,蒙學、書塾……
嗯。
教學質量估計堪憂。
交通工具也堪稱原始。
外面都無人駕駛蘿蔔快跑了,這裡還用著馬車。
看來松氏是鐵了心要當封建社會的活化石。
上了馬車之後,沒多久又來了個男人,眉目粗獷英挺,肌肉虯結。
男人是松靈的師兄,名叫松旭。
話裡話外看似關心備至,實則句句試探:“師弟車馬勞頓,我備了一桌美味給你接風洗塵。對了,師弟身上有沒有什麼要緊物事?我先送你回廂房放下行李。”
松靈喜出望外:“一桌美味?”
松旭朗聲笑道:“出門在外那麼久,懷念族裡的手藝了?聽說s市美食如雲,怎麼,大宗師沒帶你見見世面?來,快告訴師兄,大宗師都給你開了什麼小灶。”
松靈一臉懵:“大、大宗師沒、沒沒給我做飯啊。”
松旭的眼睛眯了眯:“松靈師弟出門一趟,倒是和我有些生分。看來得在酒桌上好生熱絡一下感情。”
松靈嚥了咽口水:“那……什麼時候開飯?”
松旭打量他少頃,眼底審視一閃而過。
再回頭時,和身旁的人低聲說道:“松靈心機深重,看不清底細。算了,若是今晚問不出什麼,就等明天。他總要拿腰牌去藏經閣,領取下個月修習的太玄經斷章。到時候,我們這般那般……”
身旁那人似乎是松靈的師弟。
師弟看了眼馬車:
“松靈騙了個女的回來?倒是稀奇。”
馬車上。
楚硯仗著修為接近宗師,正大光明偷聽,等聽到“太玄經斷章”,立刻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