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軒食府。
夜色撩人,與美共飲;把酒言歡,不亦樂乎。
蕭含玉的酒量還是很不錯的,獨自一人喝了半瓶紅酒,玉臉如染,微帶紅暈,狹長且又嫵媚的鳳眸卻是越來越晶亮。
“李獵,為何我覺得看不透你呢?”
蕭含玉呢喃般的開口問道。
李獵正啃著帝王蟹的蟹腿,聞言後他淡然一笑,說道:“為何要看透我呢?再說,我也沒什麼可看透的,不過是芸芸眾生的一個罷了。”
“我不信,你有秘密,很多很多秘密,但你藏起來了。”
蕭含玉開口,似是已有幾分醉意,她說道,“你不肯透露你的過往,但我知道,你的過往肯定很不尋常。”
“為何這麼說?”
李獵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蕭含玉。
“為何……”
蕭含玉呢喃,眼前彷彿浮現出了在李獵的出租屋內,她所看到的李獵胸膛、小腹上遍佈的傷痕。
傷痕,是一個男人最好的紋身。
傷痕,往往也是一個男人至高榮耀的象徵。
“據說,一個女人開始對一個男人產生好奇的時候,距離愛上這個男人也就不遠了。”
李獵笑了笑,隨手拿起餐巾擦了擦手,看著蕭含玉說道,“老闆娘,難道你要準備愛上我了?”
“去你的!”
蕭含玉氣惱的啐了聲,說道,“愛上誰也不會愛上你這個混蛋!在你眼中,我什麼都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蕭含玉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黯然。
李獵不碰她。
但李獵會把她拉到身下,讓她把嘴張開……
這就很可惡了,也可恨。
偏偏,她還無法抗拒。
“別這麼說,在我眼中,你可是獨一無二美麗動人的老闆娘。”李獵笑著。
“獨一無二?”
蕭含玉眼眸一亮,滿懷期待的問道,“你說的是哪一方面?”
李獵吐出口煙,目光看向蕭含玉,隨後視線稍稍下移,定格在她性感嬌豔的誘人紅唇上。
他笑而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蕭含玉似有所感,她臉色一惱,怒叱出口:“李獵,你這個混蛋……”
叮鈴鈴!
驟然間,李獵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趙狂打過來的。
“喂,狂爺嗎?”
李獵接了電話。
“李老弟,是我……今晚,不夜城出了事,小刀他……”電話中,狂爺語氣低沉的說著。
李獵的臉色起初沒有什麼變化。
但隨著趙狂不斷說著,李獵整個人沉靜了下來,動也不動,唯有指間夾著的香菸不斷燃起的嫋嫋煙氣。
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威壓從他的身上一點點的瀰漫而出,一股極致的冷意開始籠罩整個包間,像是極寒驟臨,包間內的溫度直線下降。
在這讓人戰慄的極寒冷意中,似乎有著一片無形的血海奔湧而至,流血漂櫓,橫屍百萬,濃郁的血腥像是無形的手,將人的咽喉扼住,每呼吸一口都是厚重的血腥味道。
蕭含玉已經有所感應,她感覺四周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在這片刺骨森寒的死寂中,她看到了李獵極為陌生的一面。
是的,陌生,完全的陌生!
這幾天的合作與相處,她自認為對李獵多多少少已經有些瞭解。
但直至此刻,她幡然醒悟,她對李獵所瞭解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好比此時、此刻的李獵,她從未見過,完全是一種陌生的感覺。
陌生之餘,卻又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心悸感。
彷彿千年之久,又似彈指之間。
李獵冰冷、平靜、清晰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這不像是人聲,沒有絲毫情感波動,猶如一臺機器發出來的。
末了,李獵站起身,看向蕭含玉,說道:“不能陪你喝酒了,我一個兄弟出了點事,我過去看看。”
話音落下,李獵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李獵——”
蕭含玉回過神來的時候下意識喊了聲,但李獵已經走遠。
……
呼!
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在馬路上風馳電掣,如同一閃而過的黑色閃電,瞬息無影。
夜已深,路面上車輛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