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裡,虞父還在猜:“她怎麼了?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而且晚上走的,到現在也僅僅過去了幾個小時吧。 虞母把旁邊的燈關上,自己上了床,她心裡也想到,柏雪可能是跟一起的知青鬧了矛盾。 青春期孩子的情緒總是敏感的,而且在她心裡,像柏雪這樣內向,什麼話都不說的孩子,其實心裡會更加敏感。 這樣的孩子像是紡衣服的線,柏雪就像是一條細線,得好好處理她的事,越細的線越容易喇手,不僅傷害別人。 但下鄉的都是城裡孩子,家裡家裡沒有貧困的。 柏雪身上沒錢,什麼都沒從家裡拿,看的出跟家裡鬧了彆扭。 這樣她都能不依靠家裡,自己堅持下鄉,按理說,她應該是個挺堅韌,挺自立的孩子啊,怎麼可能因為鬧了矛盾就半夜回來呢。 虞父跟她說起來:“柏雪也就比溪溪大幾個月,你說溪溪以後會不會這樣?” 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現在還沒有行千里,虞溪就在旁邊屋子住著呢,他們就開始擔憂了。 黑暗的屋子裡,虞父眼睛盯著屋頂的一點,說道:“其實我一直都想讓溪溪招人上門。” 他的孩子要是離開家,進了別人家,依靠溪溪的性子,她又不是特別溫順的人,除非遇見的另一家人性格溫順,否則肯定避免不了吵架。 虞母:“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如果溪溪想結婚了,那就讓她們都住家裡,這裡又有屋子呢,又不是住不下人。” ————分割線。 第二天的凌晨,柏雪在她們起來之前,就洗漱好,腫著眼睛,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木頭椅子上。 看到他們起來之後,就問哪裡能打電話,虞母猜想她是受了委屈之後想念家裡的父母了,想跟父母訴訴苦。 能打電話的地方就是傳達室,傳達室就在村邊上,順著一條長著狗尾巴草的小路,一直走,就能看到一個綠色屋子,寫著傳達室三個字。 這樣告訴她之後,虞母又說:“找不到的時候,就問問過路的人,那條路上常有小孩玩,小孩們也知道傳達室在那裡。” 虞溪明天開學,虞母有心讓她睡個好覺,她們在客廳說話,就把虞溪房間的門關的嚴嚴實實,客廳裡的聲音傳不到虞溪房間裡,房間裡的窗簾也拉上了,讓虞溪能睡個好覺。 說話間,也到上工的時候了,虞母讓柏雪吃了早飯先歇一會兒,傳達室的門九點才開門呢。 早上打電話的人也不多,她到傳達室之後,就可以打電話了。 她們都走之後,屋子裡就剩自己一個人了,現在直播也開著呢,可能因為時間太早了,直播間裡都沒什麼人。 寥寥幾條彈幕飄過,還是在問虞溪的。 柏雪只當自己沒看見,她站起來心煩的往房間走,旁邊虞溪的房間關著門,跟她屋子裡有什麼秘密,不能讓人見一樣。 虞母告訴她虞溪睡覺呢,讓柏雪去幹自己的事就可以。 廚房裡有一種飯菜的香味,蒸籠沒關著火,下面保持著小火,等虞溪起來的時候飯菜還是溫熱的,直接就可以吃。 ——[溪溪在哪裡啊,這段時間都看不到溪溪。] ——[寶寶現在火了,要看有沒有檔期才能出來。] 彈幕裡哀哀怨怨的,虞溪粉絲黏性還挺大,好幾天沒看到虞溪,還在直播間堅持。 柏雪心情亂的像一團麻,彈幕又溪溪溪溪的刷,虞溪房間就在她的旁邊。 她又等了半小時,虞溪房間靜悄悄的,外面太陽昇的都能照屁股了,估摸著虞溪快起了。 別人都在水田裡幹活,虞溪還在床上躺著,她動手敲敲門,叫虞溪的名字。 片刻後,沒人應答,她加大敲門的力度,敲完之後,耳朵貼在門上聽裡面的聲音,開始時什麼聲音都沒有。 啪的一聲,像是柔軟枕頭砸到門上的聲音,柏雪縮縮脖子,放棄叫她起床的念頭。 她自己去了傳達室,路上果然有很多小孩,快入夏了,小孩們穿著開襠褲,從樹上薅下的樹葉圍在腰間,拿著一節棍子,假裝自己是英雄,有槍,嘴裡哇哇叫著,小腿噠噠的跑過去。 路上柏雪問了一次路,那個小孩拿“槍”假裝瞄準,嘴裡叭叭的的叫:“這個問題我們怎麼知道!我們還是小孩!” 另一個頂著朝天揪的小女孩,她的手剛從泥裡拔出來,不僅手上沾滿了潮乎乎的泥土,蘋果臉上也有幾個泥點。 隨便在旁邊擦了兩下手之後,就單手撐腰,頗有領導風範的給她指路。 “就在前面!你一直走就是了。” 柏雪聽了她的話繼續往前走,身後又響起了小孩叭叭的,熱鬧的打槍聲。 往前走一段,一個小屋子映入眼簾,果然跟虞母說的一樣,就是一個綠色的小屋子,上面用長短不一的木頭拼接成三個字——傳達處。 看見有陌生面孔來打電話,裡面的老頭慢悠悠的帶開門,吐字慢慢:“打一分鐘電話要三分錢。”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