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四年三月十九日早上七點,一個對於上班族而言平平無奇的日子,儘管此時已經入春,但由於天上下著陰綿的小雨,風中依舊夾雜著絲絲寒意,讓路邊的行人不自覺地緊了緊身上的衣物。
這種天氣斷斷是不會有學生出門的,畢竟今天是大多數霓虹學校春假開始的第一天。但,這得排除某位剛剛畢業的準高中生。
“你小子怎麼這麼切菜的?好好一個西紅柿被你切得稀碎,你這不是糟蹋糧食麼!”
拉麵店的老闆酒口武雄剛剛給一位吃早飯的客人端上了拉麵,就聽見了隔壁中華料理店定時出現的吵鬧聲。在昨天晚上,他得知今天是春假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想到今天早上會發生的事了。
雖然是他聽不懂的中文,但這打破語言隔閡的“爛泥扶不上牆”的味道總能精確地傳遞到他的腦子裡。
他抱歉地對著那位吃早點的客人笑了笑,看了看隔壁那家中華料理店。
一年前,當這家店還沒有開起來的時候,酒口家拉麵店的鄰居還是一家烤肉店。但由於經營不善,店裡總是稀稀拉拉地沒幾個客人,當時的老闆也不想再虧下去,便將店面帶裝置一起轉讓給了現在店的老闆。
提到現在的那位老闆,酒口武雄只覺得佩服。起初,那家中華料理店的生意也和烤肉店如出一轍——沒什麼客人。至於口味嘛…他去嘗過,自己無論如何是吃不慣的。
當他以為自己要頻繁換鄰居,或者永遠失去一個鄰居的時候,那家店瞄準了社畜和家庭主婦,接連推出了上班族套餐、親子套餐,之後又一改原先傳統中餐的口味,積極地向真正的中華料理靠攏,牢牢地鎖住了附近居民及上班族的心,這家店也由此起死回生了。
在這之後,酒口武雄便開始頻繁關注隔壁那家店,出什麼新菜式了、推出什麼新套餐了,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甚至連老闆家的兒子叫什麼名字、上幾年級、愛吃什麼口味的拉麵都瞭解的一清二楚——雖然這一點像極了變態。
“酒口爺爺,我要一碗豚骨拉麵!”正當酒口武雄想著隔壁店的事時,一個精神頭十足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是山下家的小姑娘啊。
他有點驚訝,這隔壁家的小子在春假的第一天被自己爹從床上拎起來去練習廚藝他倒是見怪不怪了,怎麼山下家的小姑娘今天也起的那麼早?還一個人來吃拉麵?要知道以往,可都是山下先生帶著她一塊來的,那也僅限於山下太太不在家的時候。
“美月醬今天怎麼一個人來吃拉麵啊?”酒口武雄邊準備拉麵,邊和這位店裡唯一的客人聊著天,剛剛那位吃拉麵的客人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已經走了,還好錢已經被放在了吃剩的拉麵碗旁邊。
“就是不知道為啥,就特別想吃酒口爺爺做的拉麵~”山下美月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她才不會說是因為自己今天要去甄選,而這家店最近又出了個“勝利拉麵店”的名頭,說是在要做某件重要的事之前,只要在這家拉麵店吃一碗麵,就有80%的機率會成功。
雖然山下美月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吃了這麼多年的拉麵店,突然就多了個這樣的傳說。但是為了討個好彩頭,她還是早早地來到這家店。
酒口武雄被山下美月捧得有些高興,往做好的拉麵裡又加了兩片叉燒,“你這小姑娘,就是嘴巴甜,給老頭子我都高興得找不著北了。”
“嘿嘿”山下美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過拉麵,對著酒口說了聲謝謝,又輕聲說了句我開動了,開始了與拉麵帶有‘吸溜’聲的搏鬥。
就在酒口以為暫時不會再有客人來,準備收拾收拾桌面時,又從後門來了一個。
來人正是開頭那一幕被自己老爹訓的小子,隔壁店老闆的兒子——王衍山。
“今天怎麼這個點就不練習了?”酒口一看到來人就熟練地煮了一把拉麵——這小子為了不讓自己爹發現自己的蹤跡,都是從後門進來的,可能這就是少年獨有的中二病。
“老爹說他今天接了個大單,要給個公司準備一百份工作餐,嫌我幫倒忙,就把我趕出來了。”王衍山直接坐在剛剛客人坐過的位置上——他比較習慣坐在這裡,熟練地收拾起了碗筷,“酒口大爺,你的錢我給你…咦?這裡怎麼…?”
王衍山剛想把這錢遞給酒口武雄,就發現了一枚被壓在錢下面的戒指,可當他的指尖剛觸碰到那枚戒指時,那枚戒指便消失了。他揉揉自己的眼睛,對著那堆錢看了又看,沒有?那枚戒指呢?
對上酒口武雄疑惑的目光,他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