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前往千葉縣浦安市舞濱站的電車內,人頭攢動。
今天是寒假的第二天,重視親子關係的父母多會選擇在這個日子帶孩子或孩子們一起出遊。當然,這個日子對於重視情侶關係的雙方而言也是一樣的。
從鳥取修學旅行回來後,衍山就有意無意地與美月提過一起旅遊的事,美月自然也會同意男友的這個要求。
相比於衍山指哪去哪的隨便性格,美月對於做攻略這件事格外的熱衷。對於這一天,她已經詳細計劃好了旅遊的一整個行程,也下載好了咚京計程車尼專用的App。
“我們今天要玩的是LANd園區,有這幾個專案是一定要玩的…”美月坐在座位上喋喋不休地說著自己的計劃。
王衍山昏昏欲睡地聽著美月的計劃,放在腿上的兩個雙肩包也絲毫沒能影響到他的瞌睡欲。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美月一巴掌拍在衍山的腦殼上,“明明平時你才是起的早的那個吧!”
打瞌睡的慾望被這一巴掌拍碎,王衍山的腦袋以超快的頻率點了幾下,“那肯定在聽啦!”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還雞賊地列舉了幾個火爆的美月一定會想玩的專案。
如果是普通的旅遊的話,王衍山覺得美月此刻大概會和他一起在被窩裡賴個床,但是…這要去的可是計程車尼啊!
女人對計程車尼樂園的嚮往讓他咋舌,五點就起來化妝,以美月的平時的作風而言,那是絕不可能的。
“你列舉的那幾個都是SEA園區的專案啦。”美月無情地戳破了王衍山的謊言,但她並沒有生氣,如此之久的相處讓她已經摸透了少年的性子,可能其他人會覺得這是因為少年是不把她放在心上。
但少年畢竟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偶爾的怠惰反而會將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拉得更近些。
“這不是有美月醬這個趕屍匠在嘛,我只要安心地做一個屍體就好啦。”少年不再狡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
屍體和趕屍匠這兩個在湘西故事裡常出現的名詞,在旅遊的時候有了完全不同的解釋。
在瘋狂點頭表示自己一定遵從美月的指揮後,兩人的話題便不再拘泥於計程車尼,而轉到了其他之上。
“我送給你的直剃刀有在用嗎?是不是還是美波送的電動剃鬚刀好用些?”美月問道。
在衍山生日的後一天,他就收到了美波寄來的禮物。她和美月的想法居然出奇的一致,都送的剃鬚刀,不過一個過於傳統,一個又過於現代化。
雖然這句話可以理解成單純的疑問,或小女生的攀比心,但王衍山察覺到了那潛臺詞——她怕自己用直剃刀會再次劃破臉。
畢竟上次第一次使用直剃刀刮破臉卻沒好好處理傷口的教訓就在擺在了他的臉上。
美月轉過衍山的腦袋,摸了摸他臉上的疤,說是疤,其實也就是一道淺淺的白印,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要說唯一的影響,那大概就是那裡不長鬍子了。
“那兩個都在用的啦,電動剃鬚刀刮不動長一點的鬍子。”美波並沒有在現場,但衍山依舊選擇了兩邊都不得罪的說法。
美月用手輕輕撫摸著那條淺白色的印子,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她還是決定以男朋友的臉為重,問道,“要不要買點藥膏塗一下?”
“不要。”少年直白地拒絕道,“傷疤可是男人的勳章!”
如此中二的發言讓美月不禁翻了個白眼,“那你的左手怕不是勳章牆了。”
“這不一樣,臉上的勳章可是你賦予我的!以後要是有朋友問我臉上的疤怎麼來的,我就說是我女朋友幫我刮鬍子的時候不小心劃破的!倍有面兒!”這番話衍山說得眉飛色舞,似乎已經想到了朋友臉上妒忌的表情。
對於這番‘有面兒發言’美月無法理解,她想到了這條疤的根本來源——如果當時的那道傷口好好處理,根本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明明是他那個時候非要胡鬧才會有的這道疤!
想到這裡,她羞惱地拍了拍衍山的臉,別過身子去,強迫自己的腦子不要去回想那時發生的事,畢竟…這實在是太羞人了。
隨著人流走出了車站,霓虹計程車尼的大門近在眼前。
進入園區後,完全符合少女想象的夢幻場景浮現在了眼前。
“哇!!是計程車尼誒!!”美月興奮地喊道,腦海中旖旎的心思在那一瞬間就消失不見。
按照美月的計劃,在八點十五正式入園後應該前往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