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夜一族的智商當真是堪憂極了,簡單的調虎離山被葉久澤發揮出了百分之百的效果,就連地牢的守衛都有片刻的失職。而這片刻,足夠卡卡西用寫輪眼催眠對方了。葉久澤溜進了地牢,往下是一條幽深的長廊,點著忽明忽暗的燈火,十個地牢有九個是空的,剩下的一個……居然關著一個孩子!一個不過三四歲的孩子!葉久澤懵逼了,他站在地牢外,與牢裡滿臉陰鬱的小男孩大眼瞪小眼,誰也沒講話。直過了良久,牢內的小男孩才冷聲道:“你是誰?”“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葉久澤朝著牢內伸出手,覺得輝夜一族將孩子關小黑屋忒不是東西!“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小男孩愣在那裡,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隻手。“把手給我。”葉久澤拐著他,“握住我的手,我就帶你走。”玉白的小手上下揮舞,在男孩眼中構成了極富誘惑力的東西。可他依然縮在角落,沒有上前:“我是怪物。”“啊?”葉久澤醉了,輝夜一族究竟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就算一些孩子天生殘疾又自閉,也不至於扔牢裡自生自滅吧?“我很危險。”男孩看著他,“你滾吧。”葉久澤傻了,好心好意幫人,收到一個“滾”字。“你讓我滾我就滾,這豈不是很沒面子。”“咔噠”一聲,一層層的鋼筋鐵索被葉久澤的長劍削斷。牢門洞開,他逆著光一步步踏入牢內。他伸出手,一把握住了男孩的胳膊。下一秒,長長骨刺從男孩的胳膊肘上猛地擊出,狠狠貫穿了葉久澤的掌心!殷紅的鮮血流下,一瞬間的劇痛席捲全身!葉久澤:……臥槽!尼瑪!什麼鬼?!不!憋住!不能哭!社會主義接班人還是要臉的!他扭曲了臉,臉色煞白:“你……是屬刺蝟的嗎?這到底是什麼?”男孩像是沒想到會傷到他一樣,滿臉無措,他迅速抽回了自己的骨頭,沒想到葉久澤的血流得更歡了!“這、這是我的骨頭……”骨頭……骨頭……一個會把骨頭長到體外的男孩子……媽個雞哦!隱約間,葉久澤還看見他的脖頸和兩肋都抽出了骨芽,有著蠢蠢欲動的進攻姿態。太可怕了!他知道骨質增生是病,可沒想到增生的晚期是把骨頭長到體外啊!這特麼絕壁不是地球人的操作!絕壁不是!葉久澤捂著手,眼淚汪汪地後退了一步:“你特麼……是不是叫‘輝夜花千骨’!” 第四十四隻狗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 衣衫襤褸的男孩將後背抵在牆角,糾結又倔強地沉默著,像是在杜絕外來者的好意,又像是在逼自己縮回即將失控的骨骼。“你認錯人了, 我叫‘輝夜君麻呂’。”男孩的半張臉隱在黑暗中,漠然道,“現在,給我滾, 不然殺了你。”短時間內聽見兩個“滾”字, 葉久澤被熊孩子一激, 脾氣也上來了。“你開口滾閉口滾, 你咋不乾脆叫‘滾滾’!”葉久澤舉起自己血糊糊的手,一臉扭曲,“我就不滾!我滾了我特麼找誰要醫藥費去!”君麻呂半垂著頭, 避開眼不再看那傷口。“我告兒你啊,我這手頂頂金貴的!”葉久澤開始訛小娃兒,“你瞧瞧它,精緻、漂亮、完美如工藝品, 現在被你捅出了個血窟窿!”“是你,破壞了它整體的美感;是你,迫使它失去數錢的樂趣;是你,阻止了它突破劍神的契機;是你, 讓它再也不能給可愛的狗子洗澡梳毛!”“你讓我失血頭暈, 你讓我二級殘廢, 你讓我失去了成為一個好人的機會!”葉久澤憤慨道:“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君麻呂不明所以:“良心是什麼?”葉久澤:……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我的意思是,你做錯了事,不能這麼簡單地打發我,而是應該給我補償點什麼。”“可我做錯了什麼?”君麻呂單純地疑惑。葉久澤覺得自己快心肌梗塞了:“你錯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我朝你伸手,是釋放善意,想要跟你做朋友的時候。”葉久澤耐著性子解釋道,“知道朋友是什麼意思嗎?”“就是可以一起玩鬧,一起成長的人。”君麻呂喃喃自語:“一起……”“對。”葉久澤翻了個白眼,“你剛剛深深地傷害了一個想跟你交朋友的可憐人的心。你說吧,該怎麼彌補我的損失。”看著男孩一臉懵逼的模樣,葉久澤露出了險惡用心:“我需要你幫我做生意收錢,幫我給狗子洗澡梳毛餵飯,還需要你幫我打掃衛生。當然,我是不會付你工資的!”這些話,君麻呂倒是聽懂了,甚至,他的雙眼微微一亮:“需要……需要我嗎?我是……被需要的嗎?”葉久澤點點頭:“對,沒錯。”話音落下,他看見藏在黑暗中的男孩露出了柔軟的笑容,眼底似有水光。君麻呂不過三四歲的年紀,可他終日生活在牢內,不知外界之事,更不懂除了殺人放火外該怎麼跟人交往。他只知道,眼前站著的是第一個敢靠近他的人,第一個敢觸碰他的人,第一個不會用厭惡恐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