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抬眼:“不可以。”“那你到底想咋樣啊?”殺生丸冷眼看著別的奶狗:“除非他不是狗。”白犬大妖,對自己的地盤看得很重,是常人難以理解的佔有慾。他從來在葉久澤的枕頭旁睡習慣了,斷沒有將位置讓出去的道理。那是一隻奶狗沒錯,可也是雄性,甚至跟他沒有半毛錢的血緣關係,他為何要容忍他?“好,成!成啊!”葉久澤被氣笑了,他轉身從化妝臺拿出眉筆,撈過床上的奶狗進了衛生間。“你給我等著,我馬上向你證明,這只不是狗!”薩菲羅斯:……憑著特種兵強大的直覺,他敏銳地感覺到了無法言喻的危險!這種感覺,就像是被高階武器鎖定了要爆頭一樣,讓他……毛骨悚然!他的直覺沒有出錯,就見葉久澤把他摁在盥洗臺上,拿起純黑的眉筆,像是塗鴉似的刷著他的毛。“忍忍啊,愛國。”“馬上,你就能睡溫暖的大床了!”薩菲羅斯:……他選擇睡在廁所,也不想再被大型妖物盯上!這身子太過脆弱,如果對方殺氣再飆升一些,奶狗的身子絕對承受不住!五分鐘後,葉久澤抱著完全懵逼的薩菲羅斯回來,將塗滿黑色條紋還刻了個“王”字的奶狗擱在床頭。他覷著殺生丸,義正言辭道:“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他不是狗!”葉久澤一手指著薩菲羅斯。“是小腦斧!”殺生丸:……眾狗:……飼主,你當我們是瞎子嗎?還小腦斧……小腦斧== 第一百八十七隻狗當葉久澤開始作天作地, 就連殺生丸也只能妥協。無法,在一個女人下定決心播撒母愛時, 誰敢動她的崽子八成得被剝下一層皮。眼見葉久澤鐵了心要保新來的幼犬,殺生丸心頭雖不舒服,但也不想同她鬧得不愉快。他愈是同她僵持,她愈是將幼犬放在心上。何不如以退為進?畢竟, 以她三分鐘熱度的性子來看, 他的“妥協”只會增加她的愧怍。漸漸地,在他不願理會她、開始疏遠她的時候,她就會自罪自責地反省“錯誤”, 絞盡腦汁地重新接近, 寸寸淪陷、割地賠款、向他低頭。既如此, 何必爭一時之氣?殺生丸不動聲色地掃過床頭的“小腦斧”, 帶著冰凍三尺的寒意, 在室內的另一張床上歇下。倚靠著柔軟的絨尾, 他側過臉看向給幼犬掖被角的葉久澤, 頓時一陣氣悶。只是他面癱慣了,饒是生氣, 也從不顯山露水。他仰躺著注視天花板, 思緒難得有些紛亂。他是真想不通, 既然女人是那麼複雜多變、任性不講理的個體, 為什麼他的生父還不嫌麻煩,不僅娶了一個,還養了另一個?而他愚蠢的弟弟更甚, 一個還沒娶到手,又栽了另一個……也難怪,他的父親幾近千年的歲數,前頭一直順風順水、威名甚大,後頭卻因多了一個女人,不僅聲名狼藉,還死得慘烈。嘖,十六夜……一個不省心的人類女人。而他的弟弟只活了兩百來歲,就因身邊女人太多,不僅被罵被打被封印,還為她們生為她們死,她們說東他不敢往西,她們說一他絕不說二。半妖就是半妖,活得連奴隸也不如……看來,桔梗和戈薇……也是不省心的人類女人。所以,人類的女人這麼不省心,他現在做的事情又算什麼呢?他曾深度厭惡人類,卻不想第一個上心的女人,依然是個人類……該說不愧是父子和兄弟麼?從他開始對葉久澤妥協起,他就明白,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女人能讓他殺生丸屈就成這樣。她在他的眼裡、心裡,使他再也不願看別的女人。他原以為只要得到她,或許心頭不會再有執著的念想。但如今看來,並不是這麼一回事。熄燈了,光線陡然暗淡了下來。室內的狗子叼著窩去了陽臺,他們可不願夾在殺生丸和葉久澤之間做狗,一個不好使,沒準就下了火鍋。這微涼的夜色,美得迷人;這寂寞的狗生,醉得心疼。臥室內一片安謐,只剩葉久澤窸窸窣窣的換衣聲。他可算有了點害羞的意識,曉得睡時套個背心小褲,不至於隨時走光。他躺了下來,翻身秒睡,壓根不理會隔壁床失眠的犬妖還等著他去順毛。愛咋咋吧!誰伺候你大爺的!反正他已經覺醒了七秀二內的面板,奶自己不求人,也算是有了當家做主的底氣。繫結奶脾氣臭咋辦——晾他幾天唄!這男人嘛,骨子裡都是賤的。就像他一樣,沒奶時能抱殺生丸大腿,有奶時就跟殺生丸頂嘴,浪得一批,騷上天!殺生丸也是男人,八成逃不過男人的秉性。等他不理會他、疏遠他、不找他,殺生丸大概就能冷靜一番,仔細思考自己究竟錯在哪裡。待他反省完了,自然會向他低頭、割地賠款、寸寸淪陷。屆時,還不是他說了算!媽的,這麼一想心裡簡直美滋滋!葉久澤掛著猥瑣的微笑,進入了黑甜的夢境。與此同時,殺生丸悄無聲息地從床上坐起,緩步來到她的床邊。暗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反射著冰冷的光線,定定地凝視著床頭的幼犬。薩菲羅斯:……不知為何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