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著一雙磨破腳趾的鞋子,正眯著眼睛,站在距離我們十步遠處。這……大叔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大亂將起,明珠蒙塵”?還有什麼“三分一統,華夏之主”?“大叔,那什麼,您剛剛說的那句話……”我從騾子大哥身上跳下來,準備問一問他剛剛那兩句話的意思。卻見他將手裡的小棍猛一砸地,怒不可遏打斷我道:“放肆!爾等凡人,怎敢妄窺天機?”“……”大叔,明明是你自己說出來的。我長了一對正常的耳朵,又怎麼可能聽不到?騾子大哥也不知是不是跟我走了一路,對我生出了些許“難兄難弟”的情懷。此時一見那大叔對我發狠,它立馬不依了,也狠狠一跺腳,像之前嚇唬那幾個小孩一樣,用同樣的方式朝他攻去。“別別別,騾子大哥,有話好好說,我怎麼跟你說的,你都忘了不成——”我扯住騾子大哥的鬢毛,奮力將它往回拉。那大叔神情微微一怔,臉上卻沒有絲毫懼意,將另一隻手端著的破碗一摔,雙手舉起小棍,狠狠砸向騾子的兩隻前足。我一看,這還得了,一人一騾這是要幹架的姿勢,忙將騾子往後一拽,自個兒站在中間,棍子好巧不巧,對著我的肩膀砸了下來。“哎喲我去,大叔你這勁道有點猛啊——”我捂著肩膀哼哼道。那大叔見砸錯了人,維持著雙手舉棍的姿勢,呆愣了片刻,隨後兩手一鬆,小棍摔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你……沒事吧?”那大叔咕噥了一聲,神情有些不自然。“沒事,就這一下,能奈何得了我?”我咧嘴一笑,活動了一下肩膀。我發現這個膀子還真是倒黴,前一陣子還正好是它被白邵情抓了一下,到現在也沒全好。“沒事就好。”大叔扭過頭,彎腰從地上撿起被他摔了的小棍和破碗,轉身便要走,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我。我被他這目光看的全身不自在,大叔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一陣子,又眯起眼睛,問道:“你是誰?為何要易容來此處?”這人一雙眼睛好生了得!我戴上這面具,自個兒都看不出來易容的痕跡,他竟然一眼就能看穿!他思索了片刻,抬眼望向遠處,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又將目光牢牢鎖住我,道:“難道你也是來靜安山上的長安廟祈福的?你——你是皇家的人!”“大叔,你誤會了,我就一介草民,閒著無事騎著騾子到處轉轉而已,你說的那什麼長安廟,我聽都沒聽說過……”我打著哈哈,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