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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岑彥拿著畫像退下。見岑彥走了,蘇妁才敢偷偷瞥一眼那冊子,見上面用筆著重圈出來的三人中,果然有一個叫映芝的。憑著她幾次進宮的見聞,她自也知道映芝是肖皇后的心腹女官。這麼說,這次拿她當餌想要害謝正卿的,竟是肖皇后?見蘇妁好奇,謝正卿笑笑,直接將冊子放到她跟前兒:“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蘇妁嚇的打了個激靈!她原以為當官的,都忌諱家中女眷偷看公文之類的東西。就像她爹孃那麼好的感情,每當娘收拾書案時不小心翻亂了什麼,爹也是要生疑動怒的。倒不是疑心她娘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只是單純的覺得婦道人家不應翻弄這些政務,但凡動一下,便是褻瀆。“我……我不應該看這些的。”蘇妁趕緊將那冊子往一旁推了推,很是避嫌。畢竟她一時分不清謝正卿是真的不介意,還是故意這麼說試探她。謝正卿將手攬在她的肩膀上,然後輕輕一用力便將人撈進了自己懷裡,他坐在椅子裡打橫抱著她,她半躺在他的膝上,枕在他的左臂上。“給你下聘意味著什麼,你可知道?”蘇妁不答,只懵懵懂懂的看著謝正卿,眼神乖巧,彷彿在等著他教誨。看蘇妁這副樣子,謝正卿突然又嚴肅不起來,俯身在她因著好奇略微嘟起和紅菱小嘴兒上親了下,然後輕聲呢喃,那呢喃之語卻依舊厚沉繾綣,讓她聽得酥酥癢癢:“意味著我的東西,從此都將有你一半。我看的,你都可以看,我用的,你也都可以用。”“你是說你送的那些聘禮與聘金,是你的一半家產?”蘇妁瞪大著眼,心道難怪有那麼多東西!謝正卿臉上訕了訕,她又會錯了他的意。那點兒東西怎麼可能是他……罷了,若再解釋倒顯得他求娶之心不誠,便淡笑著問道:“那些聘禮你可喜歡?”蘇妁搖搖頭。謝正卿現出一絲疼惜,只心道是宋吉不會辦事兒,沒討了蘇妁的歡心。便安慰道:“不喜也無妨,那麼多金錠子足夠你買自己喜歡的東西。”蘇妁再搖搖頭,躺在他腿上,聲音便不自覺的發嬌發嗲:“爹不許,他會說女子不應貪圖享樂,而應勤儉持家。”“這蘇明堂,還真是個老頑固。”隨心說罷,謝正卿笑笑,笑著笑著才發覺蘇妁臉色變得難堪了些。他這才想起,蘇明堂以後便是他的岳丈了。立馬又改口道:“頑固好啊,若是朝中能多些你爹這樣的頑固,我也不必耗那般精力整頓那些官員的貪墨無度了。你可知當初為何將你爹自通政司調去督察院?”不等蘇妁反應,謝正卿便自問自答道:“便是因著督察院乃主糾察內外百官之司,專查貪官汙吏,這是你爹的強項。”蘇妁心下暗歎了一聲,原來謝正卿把最得罪人的活兒,全派給她爹了。這時岑彥回來覆命,隔門稟道:“大人,他認了!”果真是肖皇后。謝正卿將蘇妁抱起放好,自己起身出屋,接下來,他要親自去審。……縱是大好白日,太陽才剛剛偏離正午,被客房遮蔽住的柴房依舊半點兒光線也透不進來。謝正卿進來時,見那個小首領已倒地呈半昏迷狀。原是說了不要動刑,但這話對於東廠的人而言也僅指的是不破皮動骨。拳腳苦頭自是少給不得,不然他也不可能招得這般痛快。見首輔大人來了,錦衣衛立馬又將一盆冷水潑在了那個首領頭上!好讓他清醒清醒,接受大人的親自審問。岑彥接過一把太師椅放在正當,請大人坐下,然後當著謝正卿的面兒,將那副畫重新遞給小首領看,命道:“將剛剛招認的,全部再給首輔大人說一遍!”“我……我……我招。”僱傭兵首領艱難的抬起頭,眼睛看向正前方,的確是看到一個人影。可一來屋子光線昏暗,二來他的眼被打腫了,也看不分明。接下來,他斷斷續續的將先前所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與岑彥所審出的並無二樣。謝正卿從椅子裡起身,緩步走至他跟前,居高臨下的冷眼睥睨,“若是事成,你們約定的如何傳達訊息?”那首領早也沒了反抗的力氣,如今也是問什麼答什麼,只祈望著早些給個痛快。“若是事成,就將那女子留的一個物件兒,送去給神武門的禁衛。”“可有指定是哪名禁衛?”謝正卿垂眸覷著趴在他腳下半死不活的那個人。只見那人虛弱的搖搖頭,“沒……隨便誰當值皆可給。”“以何名目?”謝正卿又問道。“咳咳——”那人先是忍不住之前受的拳腳內傷,咳嗽了兩聲,咳出一灘血來。既而他也只得繼續老實交待:“就說是在宮外撿拾的……看著是宮裡的東西不敢私留……才好心給送了回去……咳咳——”見他又咳血,岑彥上前一腳將他踹遠了些,生怕那些汙穢的東西沾髒了大人的袍襟擺緣。再者,他也氣這人說話不老實,之前可沒交待這些!“那東西呢?”邊問著,謝正卿轉身坐回了太師椅裡。“在……在我馬靴裡。”聽了這話,岑彥立馬給下面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名錦衣衛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