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在二層,安笙跟在桐四的身邊,提著裙子子下了樓,走到了大廳中,粗略的看了一眼,沒什麼新奇,她索性垂頭,盡責的跟在桐四的身邊當個花瓶。
桐四跟幾個人打了招呼,還碰了酒杯,安笙拿著酒杯,禮貌性輕輕的抿了一口,琢磨著一會兒怎麼搪塞桐四。
視線胡亂的轉到旁邊,看到她身旁站著的人之後,沒忍住“噗”的一聲吐了。
她鬆開桐四的手,捏著酒杯一點遲疑都沒有,轉身就走,腳步倒騰的飛快,聽到身後的一聲“站住”,不僅沒站,甚至把酒杯就近擱在桌上,提著裙子跑了起來。
費軒說了,分手後,不能朝他的跟前湊,安笙滿口答應,不能食言。
費軒本來看到桐四身邊站著的人,以為桐四找了個和安笙相像的膈應他,接到桐四挑釁的視線,費軒也面無表情。
但是等這人真的轉過來,費軒震驚的瞪大眼睛。
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到底去哪了……怎麼會突然出現?
費軒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滋味,只是看到安笙見他轉身走就,下意識的就追上去,連腦子都沒過。
他身邊的女伴被晾著,手還懸空著看著費軒追出去的身影。
“那個才是原版。”桐四酒杯跟愣著的女人撞了下,“費軒的心頭肉……”
安笙出去之後,在樓口愣了一下,選擇上樓去拿屬於自己的東西,今天這個海,她是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邊跑邊咬牙,沒想到桐四也學壞了,竟然陰她,安笙不信他不知道費軒在船上,見了費軒她就徹底明白,桐四是想用自己給費軒添堵。
虧她還好心的想要幫桐四不讓他被食人兔殘害——費軒為什麼也會在這種小聚會?!
安笙奔跑間,思緒幾乎是混亂的,回想起剛才費軒震驚的神情,後頸皮還一陣陣發緊。
她這半年,過的挺好的,一切都特別的好,就是總會做惡夢。
夢裡的內容沒別的,費軒反悔,費軒來買魚,費軒給她念小廣告,費軒笑著笑著,突然張嘴咬她,每次夢境結尾,都是她又為費軒死了。
死法千奇百怪,真實到每每驚醒!
珍愛生命,遠離費軒!
安笙一步倆臺階,腿兒邁到生理極限。
耳邊呼呼風,證明她真的已經發揮了所有能力,但不幸的是,在即將觸碰到桐四房間門的時候,她肩膀被猛的一扳,慣力原地轉身,接著一趔趄,撞進身後一直窮追不捨人的懷裡。
清淡的香水味道和難以言喻的熟悉感,瞬間籠罩全身,安笙渾身上下所有汗毛炸立,列隊嚴陣以待。
腰上扣上來的手臂帶著強橫的力度,勒的安笙整個陷入對面人的懷裡,生疼。
頭頂傳來的聲音,讓安笙渾身僵直,埋頭繃起了身上每一塊神經。
“跑什麼?嗯?”
你摟我了
安笙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嚴陣以待, 奔跑加上緊張,心裡有一萬頭小鹿在橫衝直撞, 就快要撞破她的胸腔, 跳出來四散奔逃。
腦子裡面大紅x預警著逃離, 但現實是她掙扎不動, 只能僵硬著被費軒狠狠箍在懷裡, 頭抵著他的肩頭,沒勇氣抬起來和費軒對視。
這半年多的時間,安笙過的是她自己最想要的平淡日子,每天心情平靜如止水, 心緒很少有什麼大的起伏, 安笙很喜歡這樣子,她上一世真的鬧騰怕了……
可是費軒一出現, 就像是強橫入侵的外敵,她好容易構建的“太平盛世”轉眼間在費狗逼的鐵蹄下, 山河破碎,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