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方善水,好像很習以為常,絲毫不知道害怕一般,用手帕裹好剛止血的掌心後,隨即往糙人面前盤腿一坐,拿起他的手搖鈴,然後就對著糙人叮鈴叮鈴地搖了起來。&iddot;正在畫著替身符的黑衣法師,突然皺起了眉,指著他剛剛躺著的c黃鋪,對身邊的侄孫趙柯道:&ldo;不好,我總有些心神不寧,他怕是不會等到晚上,你快趟上去。&rdo;趙柯聞言一凜,豪不耽擱地照做。黑衣法師用手杖將趙柯剛剛踩過的地面一劃,然後盤膝坐地,開始念起咒來。 攝魂來&ldo;叮‐‐鈴……&rdo;&ldo;叮‐‐鈴……&rdo;鈴聲很有規律地響著, 不絕於耳。方善水坐在那繫著七根紅繩的糙人前搖鈴, 一開始糙人並沒有什麼反應,方善水不緊不慢地繼續, 搖了百十來下,李容浩突然看到糙人身上系的紅繩開始一下下地隨著鈴聲動盪了起來, 好像被風吹動,又彷彿被電流激盪, 紅繩在鈴聲中一鬆一緊地飄來飄去。李容浩聽著那鈴聲, 莫名地很是睏倦,幾次都差點睡著, 方善水及時發現, 給李容浩腦門上貼了張鎮魂符,李容浩才停止了打哈欠的慾望。李容浩不困了,但是看著方善水一門心思地搖鈴, 都搖了半個多小時了,不禁無聊起來。看都看累了,可方善水還是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李容浩不禁問道:&ldo;叔?你這要搖多久啊?搖它有什麼用?&rdo;方善水:&ldo;有用, 這紅繩繫著的是那法師的魂魄, 一旦紅繩掉了,就代表那法師的魂被我牽來了。我就這麼不停搖,早晚把他搖得魂動魄散,他用替身術都逃不了。&rdo;方善水一本正經地解釋著,好像他不是在說什麼邪法害人的事, 而是正正經經地在做科學研究一類的高大上的事。李容浩臉僵了僵,不過隨即又覺得就這麼千里外斬敵於無形也怪酷的,當然他想象中的應該是方善水大發神威一劍取敵項上人頭,而不是像這樣坐在這裡搖幾個小時鈴。李容浩言不由衷道:&ldo;挺好的,就是有點浪費時間。&rdo;方善水也有點可惜,&ldo;叮鈴&rdo;&ldo;叮鈴&rdo;地搖著鈴道:&ldo;主要是沒有弄到那法師的頭髮和血液,用趙柯的血緣追溯找到了他,但做法的時候效果總歸差了幾倍。&rdo;李容浩突然見到糙人一隻手上的紅繩鬆了鬆,&ldo;叔!動了!&rdo;方善水也立刻坐正,不再開小差和李容浩說話,嘴裡開開合合好像在配合著鈴聲唸誦什麼咒語一樣。鈴聲悠悠然然飄出很遠。叮‐‐鈴……叮‐‐鈴……&iddot;黑衣法師做法為侄孫遮蔽氣息,又用替身符做了個替身,但是不知怎麼的,心裡的煩躁卻還是一點一點強烈了起來。隱約間,好像聽到有什麼人在附近放音樂,還以為是周圍別墅的小青年在開派對。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對……躺在c黃上的趙柯突然道:&ldo;蘇公,你有沒有聽到鈴僧?&rdo;黑衣法師凝眉:&ldo;鈴聲?&rdo;&ldo;是啊,叮鈴、叮鈴的,越來越響了。&rdo;趙柯神情有些鄭重,好像有什麼人在耳邊搖鈴一樣。黑衣法師一聽到趙柯這麼說,剛剛耳中的那陣模模糊糊的音樂聲,頓時清晰了起來,變成了悼喪一樣的陣陣鈴聲。可是不對,如果是那姓方的小子在對趙柯做法,應該只有趙柯能聽見才對,為何連他也能聽見!?&ldo;不好,這是有人在對我做法!&rdo;黑衣法師一驚,趕忙咬破舌尖,持著手杖&lso;哆哆哆&rso;不停敲擊地面,嘴裡飛快地喃喃唸咒,想要從邪障中清醒過來。然而沒用,那鈴聲似乎是從意識深處傳來,直連黑衣法師的神魂。念著咒的黑衣法師壓抑不住,咒語一停,&ldo;噗&rdo;地狂噴出一口血來。叮‐‐鈴……叮‐‐鈴……每響一聲,黑衣法師就覺得神魂動盪一樣,一下兩下黑衣法師還勉強能夠壓制,然而那鈴聲好像浪潮一般一波波襲來,完全不見止盡,沒過多久,他渾身都彷彿被搖散了。這下黑衣法師也終於知道敵人是在用什麼東西對他做法了,頓時亡魂皆冒,大駭道:&ldo;攝魂鈴!&rdo;黑衣法師想不明白,以他的小心,不可能有什麼東西落在敵人手裡,他的落髮,換洗衣服,連趙柯都不能碰,怎麼會如此。&ldo;柯兒,你快去周圍看看,別墅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