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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嘮在老闆面前這樣說話真的沒問題嗎?“李阿姨一個人周全這麼事兒也不容易,你去幫幫她吧。”姚期看了江河一眼然後衝著門後揚了揚下巴。“好的,姚總。”江河懨懨。他明明一直八面玲瓏兢兢業業,為什麼總是被自己老闆嫌棄呢……到底是為什麼呢……酒盡宴散,老媽才想起自己還帶了孩子來,腳步踉蹌地坐過來,還不忘關心何歡的狀態,問,小歡,還習慣嗎?何歡無聲嘆氣,然後扶過已經微醺的老媽回房間。結果冤家路窄剛好遇到忙完的江河走過來。看著他走近江河脫口而出道,你已經不是三歲了,確定要和新婚夫婦睡一起嗎?何歡盯著他,瞬息之間臉色幾次變換。姚宇過來毫不見外地就要伸手拍江河的腦袋,結果江河一步閃出去五米遠,頷首道:大少爺。“正經起來還是有模有樣的,嗯,不錯。”姚宇拍著他的肩膀一副無比讚賞的樣子。江河立在一旁不敢還口有苦難言,只能盯著地看,今天的地毯真有藝術氣息呢……許是他們笑鬧的聲音太大,姚期不知何時注意到這裡,遠遠地喊,哥。姚宇回頭看他,淡淡應了一聲,嗯。話癆如他,熱情如他,面對親弟弟的問候從頭至尾只有這一節短音的回應。其實他們之間缺了的何止這一句寒暄。新婚之際兩兄弟 凌晨四點,何歡像往常一樣按時醒來。知道自己再也睡不著便認命地放棄,爬起來開啟電腦從硬碟裡把自己收藏很久的網課找出來。其實看什麼並不重要,只不過失眠的夜太難熬。在何歡尚不厚重的記憶裡,已經有很多類似的夜晚。窗外的天空從無邊墨色變為幽寂深藍,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那天,李阿姨起床的時候發現早飯已經做好了,而自己手下的一干廚師正無比悠閒地靠在旁邊閒聊,時不時還要從盤子裡偷點零嘴吃。“小公子?”李阿姨上前兩步,對自己看到的事情感到難以置信,“沒想到你會做飯。”何歡回頭笑笑,說,我八歲開始給自己做飯,廚藝還是可以的,今天起床早就來了廚房,抱歉打擾你們工作。李阿姨擺擺手,然後連聲稱讚,說此子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將來必定前途無量。何歡笑笑,不置可否。姚宇從樓上下來,看到一樓廚房圍了很多人,走過去,接過何歡手裡的活兒,說,我來吧。以後在老宅這種事兒就交給李阿姨,如果是在家就等著我做飯。何歡也不爭,只是淺淺地笑了一下,說,只差一點了。叔叔今天本來可以嚐嚐我的手藝。母親靠在一旁看何歡說話,很久才補了一句,還是會做飯好,走到哪裡都不會餓到。我是不是也應該去學一下?何歡遞上旁邊的水果沙拉,對自己老媽笑:“以前都不用學,以後就更不用。”“我們這樣心安理得享受孩子照顧是不是不太好?”姚宇自己住的時候雖然很少做家務,現在何歡主動幫忙也很欣慰,但他總感覺和孩子的相處模式似乎有問題。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人抬頭看他,頓了頓,說,似乎是不妥,但小歡很小就在自己做飯而且對家裡請阿姨這件事兒一直很排斥,寧願自己做家務。“所有家務都是他做嗎?”“我經常不在家,他有時間……偶爾……間或……收拾一下……”兩個為人父母卻玩心甚重的人一大早躲在廚房吃著兒子做的早餐對人生進行深入的討論。越說越慌,越說越感覺自己的良心正在受到鞭撻。半個小時之後,兩個人穿戴整齊坐在何歡面前,問,最近的假期小歡想去哪裡旅遊嗎?何歡看著兩個一臉討好的人心裡莫名慌亂,然後搖了搖頭。“想去看畫展漫展雕塑展遊戲周邊展覽嗎?”他仍是搖頭。“新買的房子裝修,你的房間想裝成什麼樣子呢?”“精修的房子直接入住就好。”“那有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何歡態度不改,依舊搖頭。兩人詞窮,眨巴著眼睛頹喪地離開。不是他們不給孩子享受的機會,是孩子不給他們表現的機會。何歡太懂事兒了,超越了年齡的成熟。每年中秋,姚家人都會從世界各地趕回老宅來,不是受制於什麼規則也不是迫於誰的威信,而是懷著近乎虔誠的態度回來一聚,然後在幾天之後分道揚鑣形同陌路。越來越想要脫離的同時還持有對老宅的感念,這是所有姚家人心同的默契。何歡在這座帶著民國纏綿糜麗氣息又佔地巨大到近乎空曠的房子裡住了三天。直到節日的氛圍淡去大家收拾行李準備離開的時候都沒見到老爺子,那股把大家凝聚到一起的原力。後來才知道,老爺子已經很多年不出席這樣的活動了。至於原因,或許是厭煩或許是不再適應。那天晚上,何歡寫完作業之後下樓散步剛好遇到消失了兩天的姚期。他正坐在燈下看書,慣常的一身黑,略微疏離卻並不冷漠。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姚期抬頭看他,然後又低下頭去,和初次見面一樣的淡漠態度,身體卻自覺往裡讓了讓。大概,他已經對何歡的自來熟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