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蒙和肥遺鳥都點頭。李九嘉立刻正襟危坐,看著丹霄靠近自己,然後將一隻手壓在自己的頭頂上。他感到一陣清爽的涼意從頭上的那隻手傳到自己的大腦裡,混沌了許久的腦子忽感一陣針刺之痛,這痛感僅僅片刻,就感覺好似有什麼東西被從腦子裡拿走,整個人都清明瞭。“就現在。”丹霄飛快說道。肥遺鳥拍著翅膀飛起來,身形變大,翅膀一會兒上一會兒下,整隻鳥上下翻飛如同在跳一支舞蹈,就是吧……鳥太肥,看不出什麼優雅來。計蒙已經抓住李九嘉的胳膊,時刻準備著帶他縮地成寸。“找到了。”肥遺鳥說,撲啦啦飛走。丹霄抱著凌穆愉,跟著肥遺鳥飛走的方向消失在辦公室裡。計蒙拽著李九嘉,緊跟著也從辦公室裡消失。李九嘉三十二年的三觀在這一天徹底碎成了渣。人可以時無時有,鳥可以變大變小,半小時就到了千里之外,隔空闖進別人家裡。哦,對了,那隻鳥還會說人話。鳥說:“館長,下咒的就是這個人。”李九嘉暈暈乎乎,好不容易站穩,低頭看到地上昏迷著一名口鼻都有血的中年男人。計蒙解釋:“施這等要人性命的咒,被靈力強者破了咒,施咒之人便會被反噬。輕者壽數減少,重者直接殞命。”“那這個人……”“沒死。”計蒙說:“他得感謝自己給你下的不是立刻要命的惡咒,不然這會兒已經是個死人了。不過他也沒兩年好活,用這種方法害人,就要做好隨時被反噬殞命的準備。”李九嘉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男人,拿手機拍下他的臉,然後蹲下來翻他的口袋,找到一個錢夾,從裡面拿出身份證來,“王良棟?”他把身份證也拍了照,兩張照片一起發了資訊出去,讓人去查查這個人。“這個人怎麼辦?扔這兒不管?”凌穆愉嫌棄的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倒是有了能力卻是做傷天害理的事兒,也不怕遺禍子孫。”丹霄手一揮,躺在地上昏迷的人又無意識的嘔出一口血來。“我已廢了他的修為,他受了反噬,不過最多兩年壽命,且沒了修為只能癱瘓在床,也算罪有應得。”凌穆愉點點頭:“沒事兒了咱們就回去吧,快要吃午飯了。”計蒙驚愕:“這就沒事兒了?要這人下咒的人還沒抓到呢。”“那是人類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丹霄看了計蒙一眼,淡淡說道:“他自己會處理。”李九嘉誠心實意的衝丹霄鞠了個躬:“多謝館長。”然後對計蒙笑:“館長說得沒錯,之後便是我們人類的事情,你別擔心,我在人類當中還算比較有能力的,能夠處理想要我命的人。”計蒙大聲說:“誰擔心你了,自作多情。”肥遺鳥飛過來,繞了他倆一圈,忽然哈哈大笑:“濛濛,你聽說過自欺欺人這個成語嗎!”計蒙怒:“我只聽過碳烤肥遺鳥,你要不要獻身展示一下。”肥遺鳥趕忙飛到凌穆愉肩膀上站著,忽閃著翅膀,對計蒙說:“略略略~~~濛濛是個成語都不會的大笨蛋。”計蒙氣炸,直接飛身過去抓肥遺鳥。丹霄懶得理他們,抱著凌穆愉縮地成寸走了。李九嘉站在一旁等著計萌萌和鳥吵完架,好帶自己回去,心裡則止不住的想:能飛來飛去、時有時無的計萌萌究竟是鬼還是妖? 計蒙和肥遺鳥打架打得王良棟的整間書房如颱風過境, 終於把樓下的王家人給驚動,聽到敲門聲, 計蒙和肥遺鳥立刻不打了, 一個抓著李九嘉, 一個拍翅膀,飛快消失在這間書房。王家人敲門敲了許久都不見王良棟來開門, 驚慌失措的去找鑰匙,一進去便看到躺在“廢墟”里人事不省口吐鮮血的王良棟, 一個個嚇得六神無主,慌忙打電話叫救護車。李九嘉被帶著又感受了一次炸裂三觀的縮地成寸,被暈暈乎乎放到博物館辦公室的沙發上時,還在想:這樣的交通方式挺省時省錢, 就是好暈。待他終於回過神來, 便看到凌穆愉拿著手機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句“那就麻煩你們了”,然後掛了。見李九嘉在看自己,凌穆愉笑了一下, 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我和修管委的人打電話,讓他們處理王良棟。”“修管委?”“修真管理委員會。”凌穆愉沒再解釋,而是說:“馬上就要吃中飯了, 李先生一起在咱們博物館吃個便飯吧。”“哦,好, 那我就打擾了。”李九嘉四處張望了一下,不見計萌萌。“你找計萌萌嗎?他在外邊兒。”凌穆愉說。李九嘉說了一聲謝謝,站起來就往外走, 走到辦公室門口時,他頓下了腳步,回頭問:“凌先生,之前那隻會說話的鳥,是妖嗎?”凌穆愉點頭。李九嘉又問:“那……計萌萌也是妖嗎?”凌穆愉搖頭:“不是。”所以真的是鬼?李九嘉若有所思的走出去。臨近中午,博物館的遊客更多了,還有好些人是衝著森林餐廳而來的,專門買票進博物館吃飯。計蒙在西邊的桂花林裡被許多小孩子圍著要禮物,成年人則不遠不近的圍著他,拿手機拍他,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