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已經盡力模糊主語了,實在不好半點不透露,至於猜到多少那就是鼬的本事了。只如果她一旦撒謊被拆穿的話,那下一步相比就步履艱辛了。銀子小心翼翼到“我如果告訴你他本人沒法出手,然後我這樣的打工仔又可遇不可求,估計這次之後就沒我們什麼事了,這樣你心情會不會好點?”鼬被她的說辭弄得又好氣又好笑,但卻心神一鬆索性不再糾纏這件事了。說到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怕這個世界外有神明一樣絕對的存在那又怎麼樣?既然在最糟糕的情況下放任世界在泥潭裡掙扎,那想必是靠不住的。如果陷入對未可知的事物的期待,反倒影響自己的步調。說到底他的目的和任何存在都沒有關係了。銀子見他周身讓人窒息的低沉氣息一收,便知道這傢伙已經把事情捋順了。這也不愧是哲學家,看事情永遠直戳重點,從不在無意義的地方多做糾纏,跟不得要領的笨蛋就是不一樣。可這種性格也是最難辦的,只要認準的事情,別說十八頭驢拉不回來,就是撞了南牆照樣不會回頭,只會血肉模糊的把牆撞穿為止。不過這不影響銀子打蛇隨棍上,她忙問道“那你怎麼想?應還是不應?”銀子問這話的時候本人都沒報多大希望,這傢伙留著自己的命可是為了被弟弟殺死好成就他光輝的未來的。這樣一個自我獻祭般的傢伙,怎麼可能輕飄飄的因為一個可疑傢伙不靠譜的話就乖乖——“好!”“誒?”銀子悚然一驚,像見鬼一樣看著鼬!那表情太傻,讓與之相處時一貫佔下風的鼬頓時覺得心情大好,他嘴角上揚,勾出一個微笑——“你好像對我的回答很意外?是認定會被拒絕嗎?明明是自己提出的事。”“不是,你,你不是——”銀子有些語無倫次。“看來和我想的一樣,你知道的真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多得多。哪怕是這麼私密的思想。”鼬此刻的語氣輕飄飄的,讓銀子無端汗毛倒豎“即使選擇了放任不管,但對於資訊量明確到如此地步,還隨意告訴給他人的存在,依然很火大呢。”小烏鴉,小烏鴉你畫風有點不對,現在開始矯正還來得及。還有ab大神,你這波仇恨值是不是被拉穩了?以往被猩猩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銀子是不認的,她覺得那都是意外,人生在世誰沒個背時的時候,只是相比起來她大部分時間都處於那個狀態而已。明明這麼悲慘了,就不應該再苛責她。可此時此刻,就連自己想自我催眠都不行。這事兒是不是又被自己搞砸了?只聽鼬繼續到“不過說到底是對我自己有益處的事,為了逞強放棄擺脫病體沉痾的機會,我還不至於傻到這個地步。”他這話是看著銀子的眼睛說的,很誠懇,甚至可以看出對於銀子的提議他是真心向往並抱著一絲感激的。但銀子完全沒有任務完成之後鬆了口氣的感覺,甚至連高興也高興不起來了。她放開鼬,從他身上下來,坐到一旁的床沿上——是了,能夠身體健康誰會願意拖著病體滿世界跑?除了李【嗶】歡沒那種神經病吧?可他選擇治療的前提是什麼?健康的身體能帶來的便利更多,自己的籌謀更加遊刃有餘,他不用趕時間什麼事都是匆匆一撇,甚至可以將更多本來望而興嘆的事謀劃進去,將自己弟弟的未來安排得更加面面俱到。銀子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傢伙雖然抱著樂見其成的態度,但本身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做出任何改變。選擇治癒身體但仍然沒對自己的人生提起半絲期待,只僅僅像得到更便利的行事方法而已。這比直接拒絕,死活嚷嚷著要去死還讓銀子難受。銀子回頭短暫的又看了鼬一眼,他還年輕,雖說看起來老成,實際上也才十七歲而已。比黃瀨他們也就大兩三歲,跟跡部他們一樣大。那些少年在這個年齡的時候正在做什麼?而鼬已經將自己的生命謀劃到毀滅的那一刻。他此時的眼神坦然清澈,有對驟然降臨在自己身上的好事的感激和期待——但如果這份期待更多的是為自己著想就好了。銀子嘆了口氣,知道憑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戰不過哲學家堅/挺的作死之路,只嘆自己能停留的時間也不久,哪怕想以力破巧把世界攪亂也有心無力了。她只得默默的掏出大天使的呼吸,在鼬驚詫的目光中召喚出大天使。那念力凝聚的頭上有兩個天使光環的絕世美女聽完銀子的要求,輕輕的對著鼬吹了一口氣。表面上看不出好賴來,可只有鼬本人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想褪去沉重的枷鎖一樣,重新煥發出了這個年齡應有的無限生命力。甚至使用過度已經在瀕危狀態下的眼睛也重新恢復了生機,鼬試著退出寫輪眼的狀態,世界呈現在自己眼底的樣子不再是一片模糊,而是像兒時一般的清晰景象。他伸出手掌,細細的看著上面的紋理,彷彿能透過皮肉看到血液在滋潤的流暢。輕輕握了握,彷彿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鼬露出一個毫無陰霾的純真微笑,像個小孩子一樣,他對銀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