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區區伊爾迷而已——銀子眼神堅毅的抬頭, 就看見越發走進的傢伙氣勢越駭人了,臉呈不自然的黑度,頭髮又尼瑪彷彿在無風自動了,周圍本來擠擠挨挨的空間因為這殺氣頓時人流消散一空。這讓銀子感嘆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同時,下一秒就沒出息的萎了。她錯了,排除武力不講,伊爾迷這傢伙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天敵——簡直是可以不用錄影帶做媒介,還能在太陽下行走的sadako,銀子這種內心軟弱的渣見之戰鬥力下降九五成,直接變成戰五渣了。她雙腿打顫,伊爾迷已經走到面前了,一步步把她逼到牆角——“銀子,尼桑對你很失望!”誰特麼在意你失望不失望?讓你滿意的只有人偶,沒人會對那玩意兒感到自豪的。銀子內心吐槽,但面上還得賠笑。她先發制人,一把挽住伊爾迷的胳膊,聲音嬌嗔到“呀~歐尼醬,想死你了。”咱能不能先把貞子模式關了?打得好主意還沒開口,就聽伊爾迷到“嚯?想我了?”“想我會趁著一錯眼的功夫就從家裡逃走?會這麼久一個電話都不去?尼桑一開始只覺得是陌生的環境讓你無所適從,所以才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最初那段時間可每天都在等你聯絡回來親自道歉來著。可時間過去這麼久,尼桑也明白了。原來你也是個管不住腿的傢伙。”管不住腿的傢伙就改好好糾正,家人之間躲避如洪水猛獸這像話嗎?怎麼看都是倫理上的悲劇吧?他的聲音低沉冰寒,就像恐怖發毛的霧氣將人籠罩一樣,銀子當然聽出了這傢伙的潛臺詞。尼瑪就算聽不出,只要知道他是個控制狂也猜的出接下來沒好果子吃了!這要是換了奇犽,面對這種陣仗估計早就繳械投降縮成一隻鵪鶉了。可銀子不一樣——雖然也已經縮成鵪鶉了。但作為卑鄙的大人,面對不低頭就會吃虧的狀況,不存在為了自尊什麼的死撐的說法。面子那玩意兒,分分鐘揭開揣進口袋了當它不存在。“實際上離開家裡不久阿銀我也後悔來著,奇犽這傢伙根本就不可靠,把來投奔自己的姐姐當短期飯票。”她越說越順,裝起可憐得心應手。“你不知道那傢伙可過分了,嬌生慣養一點虧都不肯吃。逼迫身無分文的我得去打比賽才能滿足他的開銷,就這他還嫌棄我沒用,不能帶他成天去頂級餐廳吃那些主廚貴的要死的招牌甜食呢。”“哪裡像跟著尼桑你,管吃管住的什麼都不用操心!”說著銀子擠出兩滴鱷魚淚,眨巴著死魚眼到“是我不識好歹,可自己作的罪,跪著也要受完。”“其實想過道歉回頭的,但一直以來都不知道如何開口,僅僅是遇到困難才想起哥哥那不是太羞恥了嗎?所以一直咬牙忍耐來著。”這一番連說帶唱,極盡可憐。丁點臉皮都不要了只意在哄好伊爾迷,就連奇犽也被拉出來做終極救命稻草。不得不說即使是控制狂,也有其一擊必中的弱點,只要抓住關鍵,也不是沒有盤活死局的餘地,前提是得像她一樣都被嚇成這副慫樣了還能厚著臉皮跑火車。果然伊爾迷聽到與奇犽相關,頓時怒意稍霽,奇犽什麼德性他一清二楚。倒不如說這嬌生慣養,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毫無節制的任性也是他自己一手慣出來了。揍敵客財力豐厚倒是什麼都好說,奇犽再怎麼敗家也就那樣,可銀子不一樣——她就是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鄉下妞,雖然對於她自稱的來歷伊爾迷是半個字都不信,但透過自己的判斷來看,這傢伙確實一副骨子裡的窮酸氣。那就意味著從小到大並沒有過過多少好日子,更不用提見過多少財富了,要這樣一個傢伙貿然負擔奇犽,覺得吃力是肯定的。伊爾迷就算聯想再大膽,也萬萬不會想到銀子早就轉移了負擔,將奇犽小杰,連帶著自己的開銷賴在了西索那個冤大頭身上。所以聽著銀子一聲聲委屈的控訴,對奇犽毫無原則溺愛的他倒是面對銀子心虛起來。銀子一見有門,這傢伙收斂的恐怖氣息就是證據,於是越發得意自己的反應力了。趁著伊爾迷鬆動之際,她撒嬌到“哥,最近吃飯連飯後甜點的布丁都給奇犽搶走了,這會兒你看是不是——”伊爾迷低頭看著在自己手臂上蹭的妹妹,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這傢伙一直都是一種對外界漫不經心的懶洋洋姿態,偶爾也會洩露些許鋒利。那種態度是強者在這個危險的世界理解自己生態地位後的遊刃有餘,說實話伊爾迷非常欣賞,只是沒能參與培養稍顯遺憾。這會兒她做出淚汪汪的仰視姿態,白色的頭髮紅眼珠,五官因為討好被刻意柔化,像一隻楚楚可憐的兔子——嘛,至少表面上是這樣。還有不知是無自覺還是刻意的,在自己身上蹭的時候難免感受到那豐滿柔軟的身材——對於這樣的妹妹,沒有哥哥把持得住的。更何況還是以詭異的速度淪為妹控的伊爾迷。他深不見底的黑眸中盪開一道微不可見的波紋,隨即收起了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