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裡,又過了兩分鐘,看到她家的客廳亮起了燈,這才確認她已經到家放心離開。他今天的心情一直很好,這點顯而易見,好事情如同層層疊加一般不斷給人驚喜。進門的時候管家看見他揚起的嘴角,也忍不住到“哦呀!今天有好事發生嗎?少爺。”“嗯!很好的事,即便人生中也可以排進前十的程度。”赤司笑笑,毫不吝嗇到。“是嗎?這就太好了。”管家聞言也眼睛笑眯成一條縫“熱水已經放好了,快去洗澡休息吧,明天還有工作呢。”“辛苦了!您也早點去休息吧。”赤司正欲上樓,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問到“最近還有石榴嗎?”“市場上已經不多了,但進口的話沒問題。”“那就直接從原產地空運一批吧,聖誕節用那個做甜點和飲料。”“明白了!”下午在籃球場出了一身汗,洗完澡之後渾身都輕快了很多。赤司穿著白色的浴袍,擦著頭髮走出浴室,經過洗手檯的鏡子面前的時候頓住了腳步。他輕笑一聲,將毛巾從已經半乾的頭髮上拿下來,轉頭看向鏡子。裡面和自己一模一樣,只是左眼的瞳色為金的傢伙陰沉的瞪著自己,整個人如同即將席捲的狂風,任誰看到這副場面都會瑟瑟發抖,打從心裡脊背發涼。只赤司本人卻完全不為所動,他的嘴角甚至依舊保持著愉悅的弧度——不,或者說看到這傢伙的樣子,他好像更高興了。“真是熟悉的場景呢,只不過之前是你在外面而我在裡面。”他說“所以,你已經反省完了?”“我不記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更沒有需要反省的地方。”裡面那個赤司道,隨即很不耐煩和這傢伙展開無聊的話題,直接到“真是難看,才這幾天的時間我就得不斷忍受你迫不及待的動作。”“別的我都可以忍耐,但是你不準碰她。”金色的赤司說完,如同無法忍耐般聲音低沉到“如果你但凡還有點羞恥就不要幹拾人牙慧的事。”“嚯?”外面的主人格聞言玩味的笑了笑“曾經若無其事摘取別人勝利果實的傢伙在說什麼?”“我很欣慰你終於能夠理解當初我一步之差卻陡然落空的心情,看來反省效果不錯。”“住嘴!”裡面那個赤司差點氣瘋“別說的好像沒了你搞的那些小動作我就沒辦法追到人一樣。”“我一開始就可以對她做你不敢做的事,而你只會偷偷摸摸的做無聊的事,並且被拆穿以後是誰替你承擔的後果?那個時候怎麼不見你出來?”“如果真的嚴格來算你根本就沒資格自稱她男朋友,她那時候已經同意和你交往了嗎?從頭到尾都是我——我才是她由始至終的戀人。”“呵!當初強迫她接受你的時候,模糊我們直接的界限你倒是順手,關係穩定之後卻想把我的影響力挖開只讓他著眼你一個人?”主人格冷笑到“哪裡有這麼好的事。”“就像我現在也不指望她可以放下你一樣,哪裡來的自信認為僅憑你一個人就可以短時間做到這樣?”“別的暫且不提,光是你當初在籃球館外面吻她的事,如果沒有我和她之間兩年的感情,還有她那時候還毫無自覺的渴望和仰慕,一個莫名其妙的中二病強吻了自己,憑她的個性會是兩巴掌就了清的事?”“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當初告白之後嚇得她一個星期不敢來學生會的傢伙是誰?”副人格毫不相讓——“你根本就是在後面享受我的成果。可你卻不知羞恥,別人的女朋友你出來就親,現在你說這話不是兩套標準嗎?”“如果只是這種程度也就算了,可你卻一回來就想碰她,現在水到渠成可以和她做到最親密的地步,這個局面是我一手經營出來的。”最後一句副人格幾乎是咆哮著說出來的。可主人格依舊沒有半分的汗顏,他看著鏡子裡的人“那麼結論出來了,我們兩個做的事互相惠及,互相影響,早已經沒辦法將這筆債梳理清楚了。”“但現在掌握方向盤的是我,我才是可以真正觸碰到她的人,你難道還天真的指望我停下來等你,或者推開綾把現狀強行倒退回你沒有出現的時候嗎?”“我是介意你這傢伙與她之間這兩年,但我不是笨蛋。愚蠢的弟弟。”“我沒你這種無恥的哥哥!”副人格惱羞成怒,他尖刻的笑起來“你是不是覺得現在掌握了主權就可以為所欲為高枕無憂了?”“告訴你,事情不會如你想的那麼簡單,你想永遠壓制我用時間把我排擠出去,就像我曾經對你做的那樣。”“但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說什麼我是你心中的軟弱,可從頭到尾我才是沒有輸過的人。”“天真的傢伙,你能等到這份契機,我也可以,咱們走著瞧。”這話說的,就好像之前的他們都有互相留手一樣。由孤獨中誕生的另一個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當做敵人看待的,兩人即便在這段戀情之中恨不得將對方摁進內心裡緊緊的上十八道鎖。但內心裡對對方的認同卻不會因為尖銳的言語改變,他們是彼此最親密的兄弟,也是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