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體育館肯定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工作量,大家都有各自的分工,然後從一樓開始負責清掃自己的區域。剛收拾完一樓,來到二樓的看臺,就見有兩個孩子居然還沒有離開。正要轟他們走,就看到那小姑娘掄著手臂就是一巴掌呼那男孩子臉上去。那聲音嚇得她心肝都顫了一下。雖然這年頭女孩子的個性都比她們那年代張揚多啦,但最近這些小年輕的行事真讓人看不懂。那個被抽的那孩子居然還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怕不是被抽傻了。阿姨看了眼他身上的制服,虧她還記得剛剛參加決賽的兩支隊伍,想到這孩子剛剛輸了,年輕人嘛,勝負欲總是強烈得讓人難以理解。這麼一想,阿姨也就對這些孩子的賽後行為異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黑澤綾倒是有眼色的,這會兒在她心裡副人格也不是東西,他以為自己就可以坐岸上跟她一起討伐主人格了嗎?怕不是忘了自己幹過的事,幸災樂禍暫且還早了點,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立場。一竿子打翻兩人的船,一個都沒放過的罵了一頓,期間兩個人格還在互懟,就兩個人站在這裡而已,場面卻亂的像鍋粥。還好最後黑澤綾餘光一瞟看到了默默拖地的阿姨,一時間反應過來她們在這裡吵吵給人添麻煩。拉著還在爭執不休的赤司出了籃球館。這時候外面天都黑了,不過好在赤司的車早就等在了外面,倒也不用傻乎乎的吹涼風。上了車,或許封閉幽暗的環境切換讓剛剛彷彿發洩不盡的情緒平靜了下來。黑澤綾也不罵他了,緊繃著臉靠在座位上不說話。赤司像是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剛剛乾的事有多丟人,簡直可以錄入人生黑歷史之首,而且恐怕最近幾年內沒有什麼事能撼動它首席的地位。只不過身體裡還有個傢伙始終不肯安分,倒也沒空羞恥。他拉過黑澤綾,不過她的彆扭將人抱進懷裡。溫暖的懷抱在略有些顛簸的道路上舒服得讓人昏昏欲睡。黑澤綾哪怕有天大的怒火,一下子也消了大半,更何況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安靜下來之後對他的心疼倒也迅速上線。畢竟才輸了呢,今天。赤司感受到了她態度的明顯軟化,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然後低頭吻住他想念了大半年的柔軟和清甜。彷彿所有的神經末梢都被柔軟的幸福溢滿一樣,他只要想到以後再不用睜著雙眼嫉妒著這本該屬於他卻別那傢伙侵佔的一切,就愉悅得渾身戰慄。那傢伙雖然還不肯老實,可畢竟能鬧到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竭,再過一會兒就絕無可能這麼輕易的翻上來了。只是現在碰到和女朋友親密的好事,哪怕剛才還強弩之末的樣子,一瞬間好像又迸發出了精力,竟然在這途中又被他搶了一次。但他佔時搶到控制權卻並沒有再大鬧,即便不忿還是選擇了延續這個吻。這些黑澤綾自然也是感受得到的,之前就說過,他們雖然是一個人,但是區別又是那麼明顯,她絕不會認錯他們的。他們的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從中途切換的那一瞬間她就察覺到了。深邃幽怨的溫柔陡然變成了直白侵略的狂熱,黑澤綾被這刺激背德的感官弄得身體如過電一般。原來兩個人一起,感覺是這麼的——黑澤綾覺得自己好像開啟了不得了的大門,忙轉移注意力,不敢再往這邊想了。等車停到樓下的時候,掌控權已經徹底穩定下來了。黑澤綾本以為他今天要回京都,畢竟明天就是星期一,之前也沒說要在這裡過夜。但赤司卻一副之前的福利都被那傢伙享受了,他什麼也沒撈著要一樣一樣彌補的意思。至於明天上學,不是有那個便宜的超能力者嗎?才一出來連自己嚴格來說認都不認識的人,他倒是使喚得順手,這個時候怎麼不和另一個自己分的這麼清楚了?不過黑澤綾對他確實還抱有一腔愧疚和心疼,見他打定主意也沒有拒絕。結果推開門就看到奶奶剛剛做好飯,正好折騰這麼久,之前沒注意這邊,現在一看到食物飢餓就迫不及待的開始上竄下跳。奶奶回過頭,讓他們快去洗手吃飯。坐上餐桌的時候,飯吃到一半,奶奶突然注意到赤司的眼睛。“小徵你終於把美瞳取出來啦?我就說成天戴著美瞳幹什麼,還只帶一隻,現在怎說來著?殺馬特?我們小徵形象穿戴這麼有品位,幹嘛跟那些學?”餐桌上沉默了幾秒——“噗!”黑澤綾忍不住笑了出來。要說這就是兩個赤司的不同之處, 雖然副人格行事張揚無忌得多, 實際上卻也更容易被挑動。端看他多次被那幾個傢伙噎得說不出話來, 至少從這一點來看, 就不如主人格遊刃有餘。溫柔敦厚什麼的?只是外界給予他的評價。黑澤綾對他的瞭解遠不止如此。這些特質往好了說是優點, 但如果遇到特殊情況,你說他厚顏無恥也沒毛病。只見赤司聽了奶奶的話, 眉毛都沒有抬一下。不慌不忙的往嘴裡扒了一口飯, 細細咀嚼嚥下,才笑眯眯的回答道——“奶奶說的是, 真是怪異又低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