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綾回頭, 看了看一本正經的灰崎和桃井, 閉上微張的嘴巴。在籃球這一塊她始終有一道和這些傢伙無法融入的鴻溝。這些傢伙真的是認真的嗎?都這樣了還不算超能力?可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她從來沒見過赤司被壓制的這麼狼狽。即便當初和黑子那一場也沒有束手無策到這種地步。黑澤綾知道,每當赤司被逼上絕境的時候總會發生點什麼事?所以一開始她的預感就在尖銳的叫囂。可明明已經警醒到這個地步,真正看到兩個人隔的能力同時出現的時候, 仍然驚得她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當然這麼做的不止她一個人,所以黑澤綾在這其中反倒不顯眼, 可別人關注的重點和她肯定不一樣。他們這是握手言和了?還是別的什麼可能?兩個人格的個性雖然不盡相同, 可都是不打折扣的強大傲慢。沒有誰能真正支配誰,掠奪誰, 想讓一方相讓, 肯定得是自願的。當然換任何一個人又是知道她的想法都會認為她思慮過重, 在這麼緊迫的時候,比起無用的相爭,暫時放下一切同心協力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可黑澤綾就是沒辦法將事情想得這麼輕巧。說到底比起比賽, 她更關心的是自己的愛人而已。果然在最後一刻,那可遇不可求的契機還是到來了,整個隊伍的節奏就像一條勢不可擋的河流,朝著勝利奔襲而去。一切的阻攔和絆腳石都變得毫無意義,隨著黑子最後的一球,兩國友誼賽以日方的勝利告終。因為影響力如此巨大,球員一時半會兒還不能離場,可黑澤林已經等不及要來到赤司面前好好看看他了。他比灰崎還先一步離開座位,獨自跑到更衣室的門口,等他們凱旋。足足等了快20分鐘才聽到通道那邊傳來腳步聲。或許是勝利的喜悅,明明每個人體能都耗盡,身體變得沉重,腳步卻顯得輕快無比黑澤綾一眼就看到走在最前面的赤司,她跑上前去,一把握住他的手,仔細審視他身上每一個細節。卻發現和上場之前沒有什麼差別,比賽結束之後眼睛已經恢復了紅色,還是那樣溫柔得讓人窒息的樣子。赤司看她急迫的樣子,眼睛閃了閃,勾出一抹微笑“怎麼了?這麼著急想要見到我嗎?”黑澤綾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旁邊的傢伙卻開始起鬨——黃瀨到“這才分開兩個小時吧?而且比賽的時候小赤司不還是在你眼皮底下晃嗎?原來小黑澤是控制慾這麼強的人?”“你懂個屁!比賽結束後女朋友的熱吻不是每個籃球員的浪漫嗎?”青峰扇了扇黃瀨的後腦勺“不過黑澤果然還是保守了一點,你應該衝進球場的。”“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拿低俗當趣味嗎”綠間挑著眼睛睨了青峰一眼“這樣很好,日本女性的熱情理應優雅而低調。”火神指了指綠間,問“這傢伙是不是這裡有病?”他指著自己的太陽穴。在美國長大的他很是適應不來綠間這種傳統保守的型別,所以覺得這傢伙說的話矯情又麻煩。綠間一下子就炸毛了,轉頭跟火神懟了起來。紫原卻有些不滿“你都不坐近一點替我扎頭髮。”黑澤綾被他們的插科打諢弄得心情輕鬆了一些,便拍了拍他的手臂道“你不是每次都嫌棄我的髮圈上有花哨的裝飾嗎?這次還不好,麗子小姐給你的可是最簡單的。”一群人吵吵鬧鬧推推搡搡的收拾著離開了體育館。本來外面還堵了好多記者要採訪,但大家都懶得應付。相關的體育雜誌在剛才已經做過簡短的採訪了,其他聞風而來的媒體沒有必要理會。反應日本新聞就是這種無聊的尿性。一夥人從特殊通道坐上了赤司準備的大型巴士,這才得以脫身。又去附近的壽司店慶祝了一通,前輩們也收到訊息紛紛趕來,鬧的很晚大家才接連離開。幸好現在是暑假不用上課,不然第二天就得擔心出勤率了。回去的路上,黑澤綾一直有些欲言欲止。赤司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想問什麼。直到現在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才將這個話頭提起“在奇怪,剛剛賽場上的事嗎?”黑澤領猛的抬頭,眼睛有那麼一瞬間有了一絲閃躲,但還是定了定眼神,直視著赤司。“我看到你們的技能同時用出來,你們和好了嗎?”赤司聞言眼神突然變得悠遠,黑澤綾見他的樣子,整個心都快提起來了。他的情況有太多的不確定性,誰也不知道下一秒的走向又是什麼?只聽赤司嘆了口氣,將她抱進懷裡,回答說“算是吧,畢竟那傢伙如果心有不甘的話,沒人能逼迫他,即便是我。”黑澤綾鬆了口氣,如果是和平共識還好,她就怕這倆傢伙在過渡的爭奪中內耗。說實話,籃球這玩意兒對於他們來說真的很邪門兒。所以一旦籃球場上出現了什麼危機,她都感覺心驚膽戰的。可她這一口氣還沒有松完,就聽赤司接著道“所以他消失之前,把能力給了我。”黑澤綾身體一僵,然後惱怒的推開赤司“同樣的玩笑不要開第二次,而且這一點兒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