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坐在自己職位上的人,每一個都為帝光有序高效的學園運作兢兢業業,區區進學幾個月的新生就敢張口質疑,這是任何一個學生會成員都無法容忍的。整個教室的氣氛變得凝重而沉默,講臺上的兩個人不但是學生會成員,還是前輩,不管哪方面來看都不是好得罪的。那女孩兒像是也感受到了這窒息的氣氛,當時看到那女人在上面裝模作樣一時忍不住就站起來對上了。可真正直面才感受得到,對方並不是她外表那樣毫無攻擊性好應付的樣子。光是這樣站著,和那雙黑色的眼睛對視,她還並沒有像另一位一樣面目顯見的氣憤,但自己卻更寧願面對那位眼鏡學長的反應。高野君見那女孩兒眼神變得心虛猶疑,更是氣憤了,這就表明對方根本就是信口胡說,對於言行認真的他來說是無法容忍的。正要開口訓斥,被黑澤綾伸手攔住了。黑澤綾輕笑一聲,然後信步走下講臺,皮鞋敲擊的聲音在靜默的空間裡格外引人注意。她來到女孩兒面前,走下講臺的她還要比這位一年級的學妹矮上一截。可兩人對視中,女孩兒卻完全沒有半絲居高臨下的優越感。黑澤綾摸了摸女孩兒的胸牌,將稍微有點歪斜的胸牌撥正“森下 葵學妹是嗎?”“很可愛的名字呢,想必和你的外表一樣,是個健氣燦爛的人吧?”女孩兒沒有說話,實際上從這女人踏入某個範圍開始,不,或許是在講臺上用目光鎖定開始,自己就有種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覺。只是隨著距離的拉進這種感覺越演越烈,她明明還是那副毫無攻擊性的樣子,纖細的四肢體型即使是低兩個年級的她恐怕也能輕易掰倒。可直覺卻拼命的否定眼睛的判斷,不斷髮出警鈴,讓她又一腔憤懣卻在此刻連一句話也組織不起來。而對方接下來的回答佛真的將她一開始的挑釁當做可以站在客觀角度認真思考的提案一般。“至於學妹的問題,我的回答的是——有!”“你!”女孩兒猛的抬頭,不敢置信她居然公然敢說這種話,而不是按照正常邏輯上粉飾太平。可相反的那樣將學生會名譽視為逆鱗的高野君聞言卻毫無反應。就聽黑澤綾接著到“因為,德行是否合格的標準是由我們自己判定,並沒有將這權利授予任何人,不管是老師,校長,甚至理事會。”“所以明白嗎?僅僅是學妹內心的標準,對我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不對,少說了兩個字,是沒有任何‘參考’意義。這麼說,你能明白嗎?”女孩兒當然聽得懂這女人說的什麼意思,她是完完全全被小瞧了,眼睛瞪得發紅,她咬牙到“你欺人太——”“這樣說真的好嗎?”黑澤綾打斷她,然後徑自轉身回到講臺“難得的機會,這麼長時間的準備和爭取。”女孩兒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結果低頭一看,所有人都在用不認同的眼神看著自己,彷彿她是個多礙眼的存在一樣。是了,他們班本來就是因為這次的機會全力準備,如果到時候大面積加分的話期末就能以絕對的優勢打敗b班。可就因為她一句話,恐怕就會功虧一簣。那女人就是個利用權柄耀武揚威的小人,可現實是她必須得對那個小人低頭。黑澤綾見那女孩兒坐下,便不再多言“那麼,接下來由高野君為大家講解準備以及注意事項,請相對應分配任務的班委記好自己負責的職責。”高野君這才走上臺前,不過此時教室的氣氛已經和剛開始的興奮激盪截然不同。黑澤綾出來之後還在想那女孩兒的敵意是哪裡來的,唯一的交集也就是上次撞見那場告白。不會是失戀被自己撞上惱羞成怒了吧?不過她也不試圖去理解對方的想法,也並未將這小小的挑釁與惡意放在眼裡。在赤司面前她雖然又慫又無能居於下風,但人的立場是相對的東西,在帝光這所中學,她毫無疑問屬於統治層。在這裡發生的絕大部分事情她有許可權和能力解決。黃瀨是個受歡迎的男孩子,女孩兒們都想擁有他又警惕著彼此,以至於某些擅自靠近的人會受到一致孤立甚至校園霸凌。但同時黃瀨是她的朋友,黑澤綾自己和自己的朋友相處互動從不會看別人的眼色,即便是一個凝聚成堆的集體。以前她不理會可笑的理由,以後也更不會。只不過下午放學的時候再去學生會,赤司居然就知道了這件事。他沒有任何擔憂的意思,一個後輩的挑釁而已,這種程度對她來說應對都算不上。她是他親自教出來的人,雖然離期待的標準還有不小的距離,不過這個層次這個年齡的爭鬥當中,她絕對是能站到最後的那一小撮。不過——“你可以直接把a班踢掉,換b班上去。”“b班並沒有明顯的優勢,而且a班的班長確實準備更充分。”赤司嗤笑“但掌控力不怎麼樣呢,調動全員的積極性是好事,可如果不一一說明就無法凝聚力量,作為領導者就是失格,信任和追隨不是每次將胡蘿蔔掛在前面養成的習慣。相比起來我還更看好b班的班長。”“一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