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綾掙也掙不開,頭皮又疼,完了罪魁禍首還一副全是她無理取鬧的樣子,頓時就受不了了。“你不竄出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自說自話為所欲為的傢伙不要擺出這樣的嘴臉,稍微對你自己現在的做法有點數成嗎?別到了自己這裡就選擇性眼瞎。”這番話幾乎是叫著說出來的,一直以來敢怒不敢言積鬱的壓力洩洪一樣爆發出來。她感覺自己整個人有點脫離,但整個心情卻為之一鬆。算了,就這樣吧!她早該明白的。這傢伙毫無顧忌的咄咄逼人,不可能是常規平和的迴避拒絕能夠打消的。而自己也不可能直到畢業以前一直忍耐下去,或者說接連幾天已經是她的極限了。這種若無其事的侵佔如果讓它變成了習以為然的日常,那以後就更不要說擺脫赤司這樣的話了。走到不得不撕破臉的地步是她不願意見到的,雖然這麼說有些矛盾,但赤司徵十郎確實是她迄今為止的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個人。雪中送碳的恩義,毫無保留的指導,無可挑剔的默契以及逐漸建立起時至今日已相當牢固的的羈絆。更不用說年少時不摻雜質的種種尤為珍貴。她不是個沒有逐漸抑或選擇困難的人,可即便果斷如她也為難至今,說不難受肯定是假的。但她仍舊對赤司到“會長,停止吧!我對你並沒有愛慕的意思,那封辭職報告也並非一時意氣。”“因為現在哪怕是和你站在一起,我就由衷的感到不自在,所以戀人之類的話就不要再提了,好嗎?”赤司定定的看著她,緋金的眼眸中是黑澤綾讀不懂的意味。她有些忐忑不安,雖說以赤司的風度不至於對她惱羞成怒,可除此之外她就完全猜不到接下來的走向了。是自尊受創斷然抽手,還是依舊如此我行我素?誰知赤司的表情突然變得柔軟,他甚至輕笑了一聲,看著她的眼神裡不再如一開始般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壓迫力。但即便如此也讓人感到不舒服,就如同在看一個作繭自縛的傻瓜一樣,帶著輕嘲與包容。像是她完全搞錯了狀況一般!赤司正要開口,就聽到有個聲音由遠及近的在喊黑澤綾。黑澤綾回頭,看到是追出來的松崗江。她只得暫且把赤司放一邊,問到“還有什麼事嗎?學姐!”松崗江沒料到追出來還能看見和她同樣制服的男孩子,該不會是陪著妹子來工作,又不好意思進去的男朋友吧?好可愛!心中嘀咕,可也沒有打趣的意思,衝對方點點頭,便對黑澤綾到“我們把揹包忘了。”“雖然用學校統一制式的就可以,但其他學校好像都會在上面繡上社團名字,可以幫忙繡嗎?”“可以,機繡就行,很快的,您找個時間把包送到店裡。”黑澤綾到。“那行,我明天讓他們把包騰出來,普通的字型就可以了。”松崗江到“就寫巖鳶高中游泳部就行。”“好!”黑澤綾掏出小本本記下。“那就拜託了,到時候有空可以來看我們比賽啊。”松崗江走之前邀請到。黑澤綾只得說有時間肯定來。結果回頭就看見赤司臉色又變得極其難看了。剛才還不是這樣,這冷不丁的又把她嚇一跳。現在的赤司心思陰晴不定,待在他身邊都變得一驚一乍了。“你剛剛是去給游泳部量衣?”他的臉色陰沉,聲音危險,連自己撕破臉都沒有生氣不知道現在生氣是為哪般。黑澤綾莫名其妙,又覺得他是不是情緒反應慢半拍,但肯定是跟量衣服沒關係的,這傢伙又不是現在才知道她家幹什麼營生。便順口回答到“嗯!昨天接的訂單。”“嚯?他們正在訓練?”赤司又問。黑澤綾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對自己的工作這麼在意,還是沒有多想“啊!馬上就是賽季了,他們社團據說還沒有組建多久,正努力訓練呢。”“就連量體都是從泳池裡撈出來的,真該讓紫原那傢伙看看人家對待比賽的態度。”赤司深吸一口氣,雖然知道她偶爾會遲鈍得像個笨蛋,比如自己都細心經營快兩年了,周圍早就預設他們在一起了,可她本人就是毫無知覺,等到挑明的時候才一副被嚇到不知所措的樣子。就這狀況來說,她還好意思提紫原?紫原都沒她這麼後知後覺的。別人的心意也是,自己的心意也是。不過好歹赤司還記得事情解決的優先順序,琢磨著最後再來理論這事,然後開口到“今天的夕陽不錯,我們去海邊坐坐吧。”黑澤綾抑鬱了,她剛剛可是明確的撕破臉,好歹給出個態度來?別一副約會的口氣。不過坐下來好好說清楚也好,關鍵是戶外的話她相對沒那麼緊張,要是讓她上車就絕對不幹了。他們這一片都比較清靜,就算是夏天海邊也不是很多人,但是景色美麗卻是真的。可兩人沒有去玩水,甚至連沙灘也沒有下去,就在海邊樹木下的長條椅上坐下,面對著海水被染成橘紅的景色。赤司彷彿就此沉醉在美景裡,坐下之後就沒有說話,可黑澤綾卻是完全無心欣賞。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有些坐不住了,時不時的看看他的側臉欲言又止。“綾,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