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究竟有甚麼吸引著他們?☆、雷雨之夜五天以前。佩托拉口中的公事其實只是利威爾的個人私事。在公務繁忙的情況下,利威爾只得讓佩托拉北上,替他確認三笠的情況。佩托拉還記得,利威爾向她提出要求時的表情。三笠進入訓練兵團後,利威爾已經許久沒有露出笑容了。過去,他這一抹微笑也只是專屬於三笠。她沒有失望或是悲傷,因為她一直緊守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只是戀慕的上司、只是崇拜物件。加入調查軍團、進入利威爾班……她默默觀察著利威爾和三笠。——他們兩人的羈絆很深。——太深了。「兵長,要向三笠說你的近況嗎?」「不用,沒什麼新鮮事。」他手中的墨水筆沒有停止動作,但佩托拉注意到黑色墨痕在紙上畫出凌亂字樣。「我桌上擺了些東西,你替我拿給她。」佩托拉進辦公室時老早就注意到桌上擺放的物品。利威爾不吃甜,三笠也是,但似乎曾經因為韓吉的一句無心之語,他開始習慣為三笠買些甜點。還是維持低伏身子書寫的姿態,但辦公桌前的檔案有好幾字被暈染成黑糊糊的一團,同時他的手也沾上幾點墨汁。利威爾的心是凌亂的。她的心卻是平靜的。——整份報告都得重寫了。佩托拉替他拿來新的紙張。利威爾拿出手帕,厭惡的擦拭沾到手上的墨水,好一會兒才肯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張。「你只要跟她解釋因為公務所以順道去找她……記得快去快回。」 ……再次看見三笠時隔半年,半年前佩托拉帶著利威爾託付的生日禮物以及自己的那一份,到訓練兵團送給三笠。在三笠知道其中一份是利威爾贈送時,三笠的眼神未變,但抓著利威爾給的紙袋的那隻手,似乎有些大力,指節都泛白了。佩托拉不禁猜測,利威爾分明是想來找三笠,但卻忍著幾乎兩年時間不見,究竟是為了算計三笠還是算計自己?或許是後者。依佩托拉看來,利威爾在某些方面,對三笠帶著溺愛,因此不會拿認真的情感去欺瞞對方,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他誤會了三笠對自己的感覺,想要以時間刷淡一切。但想不到,到頭來利威爾連三笠也算計進來了。半年前已經出現了端倪,如今再看見三笠,佩托拉更肯定自己猜測無誤。站在城牆上,佩托拉首次以如此悠閒且毫無警戒的目光去看待城牆之外生物,而當中又有一絲熟悉的安心。每一回的調查任務,利威爾的存在給人安心卻又帶著距離感。而不知不覺,三笠與利威爾的性格逐漸逐漸的有了共同點,使她不禁自的對三笠交付信任。還記得自己當年加入調查軍團時,利威爾身邊跟著優秀的小學生,成熟安靜卻還是帶著怯弱及迷茫。如今的三笠或許是經過了利威爾刻苦的訓練;或許是脫離利威爾的庇護學習融入人群;或許是在訓練兵團接受了多方位的教育;或許是意識到利威爾在她心目中佔有的意義……,因此出現了重大且良好的變化。三笠的目光不再執著於一點,同時瞭解到自己身負的責任,「明知道會死傷無數卻從不放棄的決心,是為了什麼?」說完這句話時,少女回頭看著佩托拉,眼神帶著瞭然、堅定。三笠長高許多,比她、比利威爾都還要高,曾經依戀而隨身戴著的圍巾也不再佩戴,還剪了一頭俐落的短髮。——蛻變了。她知道三笠這句話,其實想要詢問的主角是利威爾。「三笠長大了。」儘管三笠幾不可見的拉開與自己的距離表達無聲抗拒,但佩托拉執拗的掂腳輕拍對方的頭。那是一瞬間的固執與隱忍,她害怕自己如果不以這樣一個動作緩衝內心的情緒,會出現不正常的表情。——三笠開始逐漸察覺到自己的內心了。——是啊,四年的羈絆,任何人都無法介入。————————小草專用分隔線————————佩托拉沒有太多時間,簡單的同三笠等人介紹巨人的特性,最後叮囑分隊長多關照三笠後,她旋即回程——必須在明天中午以前趕回軍團歸隊。軍團最新的調查任務:觀察瑪利亞之牆連線西甘錫納區城門的破損情況。騎馬循著原路南下而行,中途不作休息,馬不停蹄的趕路。大雨滂沱的夜晚,雨水高速打在臉上,影響她的視線也帶著些微疼痛。她拉低斗篷確保不讓自己失溫,低伏身子減少風雨帶來的阻力,一人駕馭馬匹在官道上賓士。這一條官道南北往來非常便利,但人煙稀少。在路線上,避開了高山、森林,對於人民來說,走在路上卻像是身上帶著一顆不□□。——因為太過接近城牆。五年前的浩劫還深印人心,鄰近城牆的住戶會有意識的將住家往後遷移數公尺。佩托拉還沉浸在思緒中,忽然,白光將夜晚化為白晝,刺目的令人不敢直視,她忍不住閉上雙眼,勒住韁繩讓馬停下。短短不到一秒,巨大的雷響轟然而至。打雷的地點肯定離她非常近。她聞到濃重的燒焦味。——燒焦味……像是肉體烤熟的氣味?有些香氣去又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