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來進行實際操作。每四人一組,各組派代表,來我這裡領取繃帶。」鬧了好一陣子,這群小孩總算分好組並開始相互為組員包紮。三笠坐回椅子上,她的額頭早已冷汗直流,雙唇乾裂慘白。以往代其他老師為學弟妹授課,她習慣站著,但剛才眼前一片光影,腳步都有些不穩,她幾乎是跌坐回位子上。直到片刻的休息她才緩過勁。輕輕碰了下腹部的疼痛部位,她決定下午回房好好休息。————————小草專用分隔線「三笠……三笠?」「好像不大對勁。」一雙微涼的手撥開三笠被汗水浸溼的瀏海,然後量了量額溫。 「體溫有點高,她可能發燒了。」在這期間,三笠從痛苦的半夢半醒間轉醒了,她看見兩個人站在自己床前,是利威爾和佩托拉。她撐起身體,讓背部倚著枕頭,「我昨天有些失眠,所以補眠一下。」話語聽起來平靜且毫無拖沓,如果不看她此刻的臉色,沒有人會發現她的身體不適。佩托拉有些擔心的說,「三笠,你身體不舒服就不該苦撐著。」佩托拉的話帶起了三笠的思緒,「對了,我忘記我今天該去孤兒院了。」這幾年發生的種種危難,促使王政府不得不提撥經費全力支援調查軍團的行動,更擴大了第三屆調查軍團實習生的人數。三笠連同幾個第一屆的學生,前幾天便接到了艾爾文發派的任務,讓他們分組到各區的孤兒院尋找合適人選。三笠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記憶力,身體疲憊、病痛以及諸多公務壓在她身上,最後是利威爾的高難度訓練,這樣非人的生活下,她總會有失誤的時候。「剛才你人一直沒有到集合地點,所以我先替你取消了。莎夏會代替你去你不用擔心。」佩托拉接著對利威爾說:「兵長,我想還是請軍醫看一下比較保險。」利威爾點點頭,讓佩托拉去找人,他自己則拉了張椅子坐在三笠的床邊。「你身體不舒服不會用嘴巴說嗎?」「也不是真的很不舒服。」「你如果想一輩子被我當成小鬼,你可以繼續這麼蠢下去。」「對不起。」然後兩人沉默了。畢竟他們都不是多話的人,因此在相處上時常出現這種場面,不過這一次格外尷尬。——或許是因為利威爾的態度沒有往日的咄咄逼人。三笠心中思考著,然後看著窗外的天空。這是她慣有的習慣,如果倦了便什麼也不想,望著虛空處發呆,不過近來尤為奢侈,三笠幾乎快忘了上一次放空是多久前的事了。沒有多久佩托拉又回來了,只是帶回來的醫師不太專業。要醫治的物件是人類,她竟然把醫治巨人的韓吉帶來了。在利威爾不大友善的眼神詢問下,佩托拉苦著臉解釋:「我確實是去軍醫的辦公室找人,結果人都不在……據說是去開會了。」「那你應該去外面請醫師。」「我原先是想要這麼做,但韓吉分隊長說自己也是合格醫師,硬是跟來。」「唉呀,我有醫師執照,利威爾不用擔心。」一面說著,韓吉掏出自己放在制服口袋中那張皺巴巴、據說是執照的東西。 「看清楚了嗎?這可是有經過王政府核可過的合格印鑑喔。」利威爾揮了揮手讓佩托拉先離開房間,然後皺著眉對韓吉說:「我會在這裡看著。」「我知道了,三笠的爸爸。」韓吉嘻皮笑臉的回應。……父母當孩子生病為後者請醫師看病時,有許多情況都會讓醫師感到不寒而慄,其中之一是父母對孩子的愛而失去理智,使得醫師在治療時壓力特別大。利威爾就有這種情況。三笠的身體不是鐵打的,就像前幾年的寒冬利威爾讓她在湖邊游泳,一整日的訓練下來馬上讓她病倒,或是大熱天的讓她攀巖、慢跑使她中暑……諸如此類的情況層出不窮,利威爾會嘴硬的責備三笠說她身體差,但卻是最緊張的那一個,請了軍醫或者醫師治療三笠,自己則會守在一旁觀察情況。與其說觀察,不如說監視,利威爾蓄勢待發的殺氣會緊攫醫師,彷彿後者即將對三笠做出任何危險之舉,讓人尤為心驚。因此說到要給三笠醫治,他們說什麼也不肯。這樣說來,佩托拉是無辜的,因為當軍醫一聽說三笠病倒,他們迅速做出一致反應──躲起來,而佩托拉在求助無門的情況下,恰好被韓吉看見。在韓吉大力自薦下,佩托拉縱然不願也不敢拒絕。不過正是因為此人是韓吉佐耶。也只有此人可以忽略利威爾的存在,專心觀察三笠的病況。「你最近出現什麼症狀?」「我昨天有些失眠,從早上開始就肚子不大舒服,可能是因為肚子疼痛,所以食慾不太好,還會盜汗。」韓吉用溫度計量了量三笠的體溫,「是有點發燒,你還有其他症狀嗎?」三笠左思右想,不太確定的說:「剛才還有點頭暈。」韓吉詭異的眼神緊盯著三笠好一會兒,忽然拍手,一臉恍然大悟的說:「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畢竟你也13歲了。」對於韓吉隱晦的話語,三笠不明所以,「是一般的感冒嗎?」「不是。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