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有多少情誼,但他對局勢看得很清楚,他不能再容忍晉國繼續壯大了。
宋國的位置夾在晉國和衛國之間。
如果宋國被晉越候程千羽打趴下,那他們衛國便將成為晉國強大道路上的下一個障礙物,遲早只有被掃除的份。
衛國水師開到汴京以北的黃池。
在那裡遭遇了守候已久的晉國右庶長俞敦素的攔截,衛軍大敗,鎩羽而歸。
宋襄公無可奈何,只得委曲求全,割地賠款,同意將泗水同濟水交匯的三角洲地區一併割讓給晉國。
宋國的太子姬昂,忍著屈辱來到邊境。
面對他的是一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
那位在他眼中,早應該已是廢人的周子溪,如今卻端坐在戰勝國使臣的位置上,冷漠的看著他。
他被這殘廢了的昔日同窗逼迫著一步一步的後退,直把定陶、曹縣、外黃、蘭考等城池拱手讓給晉國,還不得不答應了一系列不平等的商貿往來條約。
姬昂咬著牙,在屈辱的合約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壓抑著怒火死死盯著對面的人,幾乎控制不住臉部肌肉的抖動。
周子溪坦然在合約上籤下自己俊逸的字跡。
宋國的太子咬牙切齒的從喉中低低擠出幾個字,“我真後悔,當初我就應該……”
周子溪不為所動,簽完了字,微一抬手,貼身侍衛的隨從便推起他的輪椅離開,越過姬昂身側時,他冷漠的落下一句話。
“將來,你只怕還會更加的後悔。”
程千葉收到捷報之時,正坐在許妃的宮室內,看著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包子,搖搖晃晃在她面前學走路。
她接到前線加急遞上來的軍報,展開一看,忍不住擊掌喝了一聲好。
那小包子被嚇了一跳,小腳一歪就摔在地上滾了一圈。
數位宮婢連忙趕來伸手欲扶,
“不許扶。”程千葉點著手中的軍報,“鵬兒,來,自己站起來。”
程千葉這麼說了,許妃已經伸到半空中雙柔荑就收了回去,順便阻止了身邊的侍女。
許妃的兒子,也就是程千葉明面上唯一的兒子。
程千葉給他取的名字,姓程,單名一個鵬字。
乃是取鵬程萬里之意。
另外,也暗暗表了程千葉遠離故鄉,萬里難歸的思鄉之情。
這個一歲多的小男孩,繼承了父母容貌的優點,不再是剛出生時候那個皺巴巴的模樣。
此刻,他穿著一身紅底黑沿的短襖,白白嫩嫩的臉蛋上小嘴撅著,想哭又有點怕這個剛剛見沒幾日的“父親”。
那雙溼漉漉的眼睛四處張望了一圈,
只見母親笑盈盈的帶著鼓勵看著他,並沒有像往日一樣把他抱起來。
周圍的宮婢們都低著頭,也沒有和平時一般急匆匆的趕來哄他。
那個坐在前方的“父親”,手指上轉著一顆亮閃閃的橙黃色石頭,正引誘著自己到他那裡去。
“來,鵬兒自己爬起來,只要你走到我這裡,這顆石頭就送給你玩。”
既然沒人來哄,小男孩覺得似乎也沒有哭的必要了。
他一骨碌爬起小小的身子,顛顛的走向那個據說是自己父親的男子,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去夠他手中那顆漂亮的石頭。
“不錯,這不是很棒嗎?”程千葉搓搓小包子的頭,將那枚橙色的黃玉放進他的手心,“男孩子就要這樣教,以後他摔倒了,都讓他自己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