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對他笑了笑,伸手輕輕在他眼皮上輕撫了一下,隨後輕聲說道:“好了,睡吧。”
圖爾斯感受著眼睛上那輕柔的觸感,還有掌心處的溫熱,鼻子中似乎還能聞到那花留在他手掌處的香氣。那花香只是淡淡的一縷,似有若無,不過卻好似有著不一樣的功效,讓圖爾斯的身體如往常那般,又逐漸燥熱起來。
不過無論有多難熬,圖爾斯依舊頂著那隻手掌,一動不敢動。直到夜半,許褚在睡夢中習慣性將手滑落放在自己的腹側,圖爾斯才又重新睜開雙眼。而眼前,便是許褚沉靜的睡容。
其實他覺得許褚不讓他跟他一起睡也是對的。因為每一次躺在他身旁時,他身體內的力量就會狂熱地為他湧動著,好像要從他的身體裡衝破出來,一絲不落地進入對方的身體裡,與他合二為一,再也不能分開;又想像巨獸般張開大口,將對方吞吃入腹,徹底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再也不能離開他。
這麼想著,圖爾斯只覺體內的力量翻湧的更為劇烈,小腹處有熱流滾燙,直衝腦海。這讓他看著眼前的淡色雙唇,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他也不知道他盯著那雙唇盯了有多久,可是他能感受到,最終那股力量依舊衝破了最後的理智,讓他像一個剛剛出生、被腹中空虛折磨得哇哇大哭的嬰兒似的,在看到母親的霎那,便本能地狠狠吮住了那唯一能夠為他緩解痛苦的東西,隨後努力汲取著其中的甘甜與芬芳。
許褚在那一霎那狠狠捏緊了床單,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卻是一動都不敢動。
直到黑夜過去,黎明來臨。他懷中的小壞蛋已經沉沉睡去,而他卻只能睜眼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起來,許褚像往常般推醒了圖爾斯,又伺候著他洗漱,隨後把他趕了出去。隨後他才站在洗漱臺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唇色比往常豔紅了許多,下唇處甚至還有個破口。他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又不由疼得吸了口氣。
許褚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心中正思量著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下樓卻看到了昨晚根本就沒有回去的一位客人——這裡的前任主人,拉斐爾閣下。
拉斐爾能住下,最高興的莫過於克萊爾。看著興奮地坐在兩個父親中間的克萊爾,許褚對他甚至有一些莫名的愧疚。他覺得這段婚姻的結束,一號可能需要負很大的責任。而對一個孩子來說,破碎的家庭總會帶來許多童年的傷害。克萊爾之所以這麼乖巧,大概也跟這個有關。
這麼想著,他轉頭看向正在胡吃海喝、毫無心事的小龍崽與七號,不由又扶了扶額頭,這都不是正常生物,哪裡會有什麼心理問題?
查普曼看到走進餐廳的許褚,瞥了眼他下嘴唇上的破口,便又收回了視線。圖爾斯卻已經殷勤地為許褚備好了早餐,隨後替他拉開凳子,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許褚看他這樣便有些頭疼,尤其是當他意識到對面的拉斐爾閣下一直毫不掩飾地緊盯著圖爾斯看、又時不時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瞥向他時,許褚就真的更想要一顆布洛芬了。
早餐後,許褚用小龍崽打發了圖爾斯,隨後又偷偷躲到房裡補了個覺。等到他醒來走到陽臺上,看到站在湖邊的那一對人時,就更覺得神清氣爽了。
那兩個人一高一矮,較矮的那個有一頭漂亮的鉑金色頭髮,在恆星光下甚至有些閃閃發光了。至於高的那一個,許褚就更熟悉了——不就是那個攪和了他一夜好夢的罪魁禍首嗎?
此時那兩個人在湖邊面對面站著,以許褚的角度看不到圖爾斯的臉色,但他卻能看到拉斐爾此時正微抬著頭,微紅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他嘴巴張合著,不知在說些什麼。
而隨後,圖爾斯便伸起一隻手,開始輕輕撫摸著拉斐爾的臉——從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
許褚得承認,那確實是一幅非常漂亮的五官,能引起圖爾斯的興趣再正常不過。
雖然昨天晚上他還在糾結,不願意讓兒子娶一個離異帶娃的女人,不過現在——許褚高興地拉上了窗戶,轉身心情愉悅地離開了房間。
不過雖然他是不打算棒打鴛鴦了,可是另有人想棒打他的鴛鴦。
此時看著坐在他對面氣勢驚人又面露和藹笑意的古德拉夫人,許褚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些怵的。要知道他的一號,可是佔了對面這個女人的兒子的身體,於是他在這個女人面前天然便矮了一頭——實在是心虛又愧疚。
“你們都回來好一段時間了,也沒有去我那兒看看,所以我就只能自己過來看看你們了。”古德拉夫人口中雖然說著埋怨的之語,臉上卻笑意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