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位客人安置好,愛德拉站在一旁,想要開口像招待其他客人一樣聊點什麼。可她卻又一時找不到話題,似乎覺得在對方面前,無論說什麼都顯得有些輕慢。
隨後她便見對方朝她微微點了點頭,頭上的頭巾輕輕垂動著,他那稜角分明的下顎,在陰影中若隱若現。
那一刻,愛德拉便覺得膝蓋一軟,隨後立馬領會到了對方的意思。她定了定神,幾乎是下意識地朝他行了個禮,才轉身走了出來。
隨後她想了想,還是坐回了原先的位置。她看著身旁那些此時還有意無意地朝小廳中看去的人們,輕輕咳了一聲,隨後才在樂隊重新演奏起的音樂聲的掩蓋下,略帶笑意地輕聲問道:“怎麼樣?確實是個美人?”
眾人見此,沒有一個人再反駁她。
那個臉上一直帶著笑意的年輕男子,甚至略顯誇張地癱軟在沙發上,半捂著臉說道:“不行了,為什麼臉有點疼呢?”
在場的人聞言都笑了起來,愛德拉卻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沒想到對方會如此隱晦地下溫比亞的面子。
不過她覺得對方說的也是事實。
怎麼說呢,其實在現在的基因技術下,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整出完美的五官來。可是之後人們卻發現,將外貌調整到一種極致之後,一個人的極致美貌值也無非不過如此。
而是什麼才讓一個人真正從周圍人中脫穎而出呢?
那就要涉及到一些美貌的加成項了。
什麼能給美貌加成?氣質,內涵,談吐,衣著,身份,地位,等等。
前面那幾樣都可以培養,而最重要的,其實是最後兩項。
溫比亞確實美麗,上面這幾樣加成項她也不欠缺。而這位特殊的客人那掩藏在頭巾下的容貌,也並不一定就比溫比亞漂亮。可是對方那冷冽的氣質,一舉一動中掩藏著的氣勢,確實也是溫比亞這樣一朵嬌花,所沒有辦法比擬的。
更何況對方還有那樣的身份——那原本就是一種所有人都無法否認的、對最優秀基因的認可。
溫比亞和這位特殊的客人,就像是一朵比同類盛開得更為耀眼的鮮花,和一顆價比一座礦石星的法爾蒂納寶石,兩者都很漂亮——但後者,你往往遙不可及。
不管大廳中的人們如何感慨, 募捐最後還是要進行的。
這次的募捐形式比較特殊,愛德拉先是聯絡了一些對這個活動有興趣的人, 隨後由他們提供了一些價值不定的拍賣品。
之後她再向他們發出了邀請函, 由到場的人競拍。不過當然她還給另一些人送了邀請函——比如一些臨時想要來參加的或者愛德拉想要邀請的,以及這兩天剛剛來到這裡的人。
這次的義賣品無非也是些珠寶首飾、畫作藝術品,和一些各式新穎的科技類產品。
愛德拉找了一個比較專業的拍賣師, 來主持這場拍賣,所以一開始氣氛搞得還不錯。
隨後當一個年輕人拍到了一隻手鐲,隨後將它送給了在場的一位女士之後,氣氛就更熱絡起來了。
愛德拉跟著眾人面帶笑意地看著他們,只是她身邊的梅根, 依舊是沒什麼表情。
其實這是他們這種朋友之間舉行的義賣或者小型拍賣會上, 經常會出現的一幕。這樣的場合並不算太過正式, 也沒有太多的含義, 所以年輕人們大可以隨心選擇受贈者。對於在場的一些女士們而言, 也是一種特殊的榮耀——而這樣的榮耀也是無需推辭的。
當然最大的榮耀, 往往只屬於場中最耀眼的那一位。
很快那位溫比亞小姐面前的桌上, 便放了好幾個盒子, 讓許多在場的女人都投去了豔羨的眼神。
見此, 溫比亞卻笑了笑,說道:“只是不知道,我送出的拍賣品最終會落到誰手上。”
此話一出,許多年輕男子們便開始磨拳擦掌,打算挑出他們認為可能出自溫比亞之手的拍賣品, 奮力一搏了。
愛德拉只是面帶笑意地看了溫比亞一眼,卻並沒有說話。
隨後沒過多久,臺上便出現了一件比較令人驚豔的拍賣品——一個做工非常精美的髮束。那髮束是用亞克銀所制,亞克銀非常稀少,價值昂貴。而在那比一個扳指大不了多少髮束上,又用一種顏色濃郁的紅色寶石,綴出了一朵朵盛放的花朵。
這個髮束非常漂亮,不僅漂亮,價值還非常高。這讓許多在場的女人都不由微微抬了抬頭,投去的目光中有著所有女人都有的對於美麗寶石的貪婪。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