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行星樂隊的夏季巡演已經拉開了序幕。
儘管這一時期的樂隊,在對外形象上都頗為叛逆和惡劣,讓很多保守人士時常搖頭。可有時候就是這樣,沒什麼東西能討好到所有人。
所以,樂隊在得罪一批人的同時,也獲得了另一批人的瘋狂喜愛。
他們說別人不敢說的話,做別人不敢做的事。被禁錮在現實牢籠中的人們似乎總能從他們身上看到人生的無限可能,也在他們身上寄託了無數難以言說的情感。
眾所周知,每個人內心深處或多或少都會藏著想放縱一下的瘋狂念頭。
學校那麼地屎,家庭也那麼地屎,工作更他媽地屎,而音樂正是最好的媒介,看似危險又混亂的搖滾樂隊現場演出,沒準反而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宣洩場所。
想想吧!
買票入場——跟著樂隊high起來——唱歌、跳舞、縱情狂歡——結束後,一切恢復原樣,收拾收拾,回家睡覺,睜開眼就是嶄新的一天。
因此,當巡演一開啟售票,不管人們心裡究竟怎麼想,門票售賣的速度就是超乎想象的火爆。
並且,在演出前,粉絲們的狂熱態度就初現端倪了。
演出第一晚的當天,大約在下午三四點,行星樂隊一行人剛下車,即將走進場館時……
兩邊突然就呼啦啦地竄出了好多的歌迷。
要知道,一座場館通常會有很多個入口,而樂隊的到達時間也不確定。
所以,沒人知道樂隊會從哪個入口進入,也不可能知道他們具體什麼時間到。
可現在,歌迷們就是神奇地一下子冒出來了。
真不知道是從天而降?還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然後,風風火火地朝著他們跑過來。
好在提前僱好的保安們立刻警惕地拉起一道道的圍欄,將人群全給攔在了道路兩側。
可他們在圍欄外頭,依然能發出各種尖叫和呼喊聲,並朝著喜歡的樂隊奮力地揮舞手臂。
蘭斯不喜歡這種場合,或者說心裡可能隱隱還有點兒陰影。
儘管摩羯座有著根植於內心深處的悶騷,可哪怕心裡真想搞點什麼事情,也總喜歡由自己來主動和掌控,從而自然而然會討厭一切超出控制的事物,更時常害怕暴露內心真實情感,所以,這種過分狂熱場合總會讓他缺乏安全感。
因此,歌迷們越熱情,他越不自在,戴著一個酷酷的墨鏡,突然就面無表情地邁開大步,飛快地開始朝前走起來,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歌迷。那樣子彷彿是身後有什麼惡狗正在追,恨不得後背長出兩翅膀,腳不著地,一下子飛進場館中,回到自己的安全領域裡,把所有的陌生人全遮蔽到視線外。
相反,詹姆斯卻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他用那雙綠眼睛滿是好奇地望著這些歌迷們,還忍不住找了旁邊一個姑娘主動搭話:“嗨,你們怎麼知道我們這個時候會經過這裡,這太神通廣大了吧?”
那名姑娘立刻激動地滿臉通紅。
她語無倫次又無比興奮地告訴他:“我們,我們知道你們今天一定會到,但不知道,不知道時間和具體那個進場口。所以,我們一大早就來了,從早上七點就站在這裡等,一直等到現在。每個門口都有人在等,一旦看到你們到了,就會立刻把訊息通知別人,然後,我們就全趕過來了。”
詹姆斯肅然起敬。
從早上七點等到下午三四點,還有組織的進行,牛逼啊!
可他又有一瞬間非常侷促,或者說有點兒太受寵若驚了。
於是,他衝口而出一句髒話:“操,為四個混蛋他媽的不值得。”
蘭斯這時候已經一路競走,走得快沒影兒了。
但鮑德溫和西奧還在前頭沒多遠,剛好聽到了這句話,忍不住齊齊無語地回頭瞪了他兩眼。
那姑娘也是又想笑又想哭的,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一邊在那卡帶了一樣地說:“值,值得啊,值,值得的,值得的。”
詹姆斯當時就想:“我他媽該怎麼辦啊?哎喲,操!我好像什麼都幹不了啊。”
然後,他開始邊走邊給人簽名,雖然字寫得和狗屎一樣。
保安們無奈地跟在他旁邊,心裡大概恨死他多事了,完全是在增加別人的工作量。
可詹姆斯沒辦法啊,當有人對他好的時候,如果不給出點兒表示,總覺得自己就真變混蛋了。
他們未來紀錄片的導演蓋裡奇靜靜跟在後頭,拿著攝像機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