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苻當時嚇得一臉懵,他還不想大變活兔被送過去做研究,言辭拒絕讓他早點回家。
結果,沒過兩天,人就從樓上搬到了他對門成了鄰居。
白苻不知道是不是過往影響了他的情緒,還是封立屹就坐在天台挨著欄杆的石階上,離欄杆不到半米的距離,就那麼瞧著下方。
他慢吞吞蹦到了石階下,一跳就躍了上去,蹲在了封立屹的身邊。
一人一兔誰也沒說話,就那麼靜靜望著不遠處。
封立屹大概是真的病了,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腦子都是木的,高熱讓他其實反映也遲鈍,所以他在好久才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團雪白。
他一開始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或者發燒燒傻了,他偏著頭,就那麼僵硬著脖子瞧著白兔嘰。
開口才發現聲音跟破鑼嗓子似的:“雄風?”
聲音裡還帶著不確定。
白兔嘰白他一眼,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明明不想再跟封立屹有任何牽扯,可知道人發燒了之後還是忍不住跑了過來,這一難過了就跑到天台吹風的喜好還真是一成不變。
白兔嘰對著他懶洋洋嘰了聲:風也吹好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雖然五月初,可還真是冷啊,凍得毛都吹得亂七八糟的了。
白兔嘰嘰完了之後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封立屹本來想說什麼,卻因為這個噴嚏打斷了,他驚奇得瞧著白兔嘰,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會打噴嚏的兔嘰。
隨即意識到什麼,邊將兔嘰給抱過來,邊脫了西裝外套把兔嘰給包裹住,“真的是雄風啊,你是跟著阿白一起過來的嗎?我這幾天都沒看到你,阿白把你關在房間裡了?那你悶不悶?要是知道你在這裡……”
封立屹對兔嘰愛屋及烏,本來想說可以帶他去玩玩,可想到自己跟白苻的關係,身體就僵了下來,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將兔嘰抱得緊緊的,彷彿這樣就能跟兔嘰的主人貼得更近了。
白苻是不冷了,可仰起頭瞧著手腳都冰涼麻木的男人:這真的凍一夜會不會凍傻啊?
封立屹不知道是不是病了,比以往絮叨很多,“不冷了吧?其實這裡待著真的挺好的,很清靜。不過你是怎麼上來的?是偷偷跑出來的對不對?這麼晚了阿白是睡了吧?他這些時日過得好不好?”
白苻聽著耳邊絮絮叨叨的聲音,跟醉酒似的,卻又不一樣,不過對方發熱眼神也不太清明,白苻覺得這樣的封立屹有點可憐。
就想當初一來二去把那個無家可歸的小可憐撿回家一樣。
他本來還算認真聽著,只是一道光閃過,剛好照在封立屹臉上,也將對方潮紅的臉照得一清二楚。
白苻一激靈,差點忘了,這廝還在高燒。
白苻從西裝外套裡掙扎著出來,猛地跳到他的肩膀上,肉墊在他額頭上一搭,燙得爪子哆嗦一下:臥槽,這廝真的燒傻了!
白苻忍不住蹲在他耳邊吼:“嘰嘰嘰!”你是不是傻?燒成這傻樣還過來天台吹風?大概是真的冷了,他忍不住又一連打了個好幾個噴嚏。
封立屹倒是嚇到了,還以為兔嘰別是真的感冒了,阿白本來就不怎麼離他了,若是知道他還把他兒子給弄病了,那簡直不能更糟糕了。
封立屹終於決定不吹風回去了。
只是大概坐得太久,下來時踉蹌一下,又可憐又狼狽,跟平日裡威風八面沉穩的封總簡直兩個極端,讓白苻沒眼看地用爪子蓋住了紅豆眼,算了算了,他跟一個病人計較什麼?
封立屹很快穩住身形,卻也只是晃了一晃,就將白兔嘰重新抱穩了,大步往回走,很快就下了樓梯。
封立屹住在白苻的房間樓上一層,他經過自己的樓層往下往白苻的樓層走去,只是剛走到樓層口,邁起步子的時候卻忍不住頓住了,他低頭藉著走廊的燈瞧著懷裡面對面抱著的兔嘰:“你是偷跑出來的?”
白苻本來不想理他,可看封立屹一直盯著他看,勉為其難嘰了聲。
封立屹想了想,將兔嘰抱得更緊了:“現在太晚了,送你回去你爹肯定要吵醒了,你今晚上跟我一起好不好?等天亮把你送回去給你爹?”
白苻愣了下,其實封立屹就算去敲門也不會有人應。
他本人就在這裡呢。
封立屹不知道,要是讓人看到他竟然跟一個兔嘰有商有量,怕是要覺得封總真的燒傻了:“那你要是同意,就把爪子搭在我掌心,我就帶你回我房間好不好?”
大概是今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