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耷拉下眼皮,長長的睫毛遮在眼下,看不清情緒。
夏俞凱看他沒拒絕,卻也知道白苻對這種事是抗拒的,“我就當你同意了,我幫你去問,你先去瞧瞧,若是有看上眼的就先定下來,到時候晚上你要是扛不住你就打電話讓人過去,若是扛得住……那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白苻想了想,許久,抬起手臂擋在眼睛上:“……嗯。”
夏俞凱鬆了口氣,怕白苻後悔,將電話掛了,立刻就去問了,等問到之後,立刻就將地址發到白苻的手機上。
白苻聽到手機簡訊叮的一聲響卻沒理會,腦海裡亂糟糟的,乾脆不去管起床去了洗手間。
等洗完澡出來,就聽到手機一直在響,他邊擦著頭髮邊走過去,看是夏俞凱再打來的,接通:“喂。”
“訊息你收到了嗎?”夏俞凱在房間裡撓著牆,也覺得這種事莫名有些尷尬,他低著頭踢了踢牆,聽到白苻嗯了聲,“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有個人陪著是不是更好一些?再說了,大白也沒去過那種地方。
白苻聽著對面傳來夏俞凱謹慎不安的聲音,突然就釋然了,忍不住樂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怎麼樣了,行了,我都這麼老了,能應付。再說,你這身份不合適過去。”別人如何他不知道,可他認識夏俞凱這麼多年,知道他跟別的富二代不一樣,更純粹更熱愛演戲,別的也沒怎麼在意過。
白苻聽夏俞凱還想說什麼,堅持:“我想一個人去。”
夏俞凱聽出白苻話裡的異樣,頓了頓,想到這種事難免尷尬,“行吧,那要是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我今個兒一直開著手機,你可一定記得要打啊。”
白苻笑著嗯了,被夏俞凱這麼一打擾,他感覺從昨晚見過封立屹之後壓抑暴怒的情緒似乎都淡了不少。
白苻其實不知道要不要去,左右離晚上還有半日,他乾脆不想,去了一趟公司,重新讓小丁跟王總約了個時間,不過避開了這兩日,也將接下來兩天的行程都推掉。
小丁也沒多想,還以為白苻是因為網上的事避避風頭,拍著胸口保證他一定會把公司的事辦好。
白苻對他很信任,之後去了一趟常去的私房館,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回去重新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坐在車裡,白苻調出導航,深吸一口氣,還是駛出地下車庫。
夏俞凱給的這個地址說是酒吧,不如說是私人會所,閒雜人等不能進去。
白苻報了夏俞凱的名字就進去了。
大概是夏俞凱打過招呼,立刻有人親自引著他去了一個包廂,全程這些人就像是不認識他沒看出他是誰一般,職業素養極好。
只是白苻跟著人離開沒多久,一行三人也到了這傢俬人會所,為首的男人報了名字,立刻被放行。
他們三人並未去二樓的包廂,而是去了下一層的清吧。
進去的時候人已經不少,裡面很暗,輕音樂宛轉悠揚,到處三三兩兩坐了不少人,只要有人進來本來坐著的人就會看過來。
這清吧本來就是不想去樓上想自己尋覓過來的,所以看到進來的三人,有覺得不錯的,已經有些蠢蠢谷欠動。
任暉是這三人中的一個,他這次過來是純碎散心的,尋個角落坐下來,長長吐出一口氣:“累死了。”
“怎麼了?你家老闆又剝削你了?”另外兩人是他的朋友,剛落座,其中一個的身邊就坐了一人,兩人對了一眼,覺得都看得上,打了個招呼就坐一邊去單獨聊了。
任暉見慣了這種場面,也不覺得有什麼,看另外一個朋友還在看他,點了頭,招呼端來一杯酒,一口飲盡:“也不是吧,你也知道我老闆那人是個工作狂,但是給薪水特別利落,但是吧……你懂這段時日的事,一個字,愁。”
“哈哈哈,是不是那個什麼校草?沒想到你家老闆不傳花邊新聞也就罷了,一傳就這麼驚天動地。不過不是早就分了,那校草如今又搖身一變成了那個小白總,實力也比不你們老闆差多少,估計說分是真的分,也沒和好的可能性,你好好當助理不就行了,你老闆今個兒這麼早讓你下班,這機會多難得啊,肯定心情很好。”
“哪兒啊,你是不知道……”任暉想了想,壓低聲音,“老闆本來昨晚上終於不在公司回去睡了,我想著這是想開了,結果……今天一早我去公司,老闆已經在了。不僅如此,那臉色,鐵青鐵青的,還心緒不寧的,脖子上還貼了個創可貼,你說我老闆……不會真的受刺激太大想自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