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文笑她實踐太少:“與其搜這些成品新聞文字,倒不如去採訪一下有過這種經歷的人。”
荊楚楚一心在找資料,她滑到了一個時間很久遠的新聞,忽然道:“你看這條新聞,幾年前的。”
說完便用一種生硬又快速的語調開始讀出來:“今日,記者再一次來到了鎮安西區廣場,就在不久之前有人在這裡自焚。這裡還殘留著被火燻燒的痕跡。具體的原因尚不清楚,但是已有周圍群眾猜測是……”
她沒念完,開始眉頭緊皺的盯著手機沉默的看了起來。明顯是被敘述的新聞吸引住了。
“靠!”荊楚楚低聲咒罵了一句,“這些人是傻嗎?就這麼聽信別人玩自焚了?”
“那世界末日還有人信呢,要真是有世界末日大家一起消失。信他們還不如多去吃吃喝喝享受人生。不過你說的那些人,都把自己命搞進去了,還信自己能渡劫成功呢?”
駱微開了一瓶墨水練毛筆字,她穩了穩手中的筆,漠然道:“總有人會信,不然就不會有那麼多家破人亡了。”
李慧文又插嘴:“鎮安那一段是不是人心惶惶的?那廣場得封好久吧?誰能想到一個小地方靠這個上了社會新聞。"
“誰知道呢,我又不是鎮安人。”荊楚楚隨口接了一句,她忽然想到什麼,衝著駱微喊:“誒駱微你家就是鎮安那一片的吧?當年聽說過這個事嗎?”
駱微整專注的在練毛筆字,聽到這句話,那個本來已經要收鋒的最後一捺,不小心手抖了一下,就被墨水壓上了濃重的一筆。
“寫毀了。”她背對著她們淡淡道。
“別寫了,快來跟我們聊一聊。”
李慧文素來對這種事情都報以十二分的獵奇心理。她激動的加入討論,反駁荊楚楚:“鎮安雖說是小地方,加上週邊的地級那也挺大的。駱微怎麼會每件事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怎麼辦呢?”她愁的抱住了駱微的肩膀,“這種事情沒有經歷過,誰能寫的真情實感啊?”
駱微沒回復她,卻聽李慧文說:“我看你們也別愁了,我認識個學姐,她畢業以前好像當過過反邪教的志願者,不如我想辦法聯絡一下,看能不能找個接觸過的人採訪採訪。”
“可以啊,慧文,人脈關係四通八達啊。”荊楚楚感嘆,“你畢業了肯定不愁工作,哪像我們還得四處奔波找工作。”
她們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話題從實習的事又變成了誰誰家的衣服三件打七折,然後又從買衣服說到了過年應不應該跟著父母去串親戚,思維發散到旁人無法理解。
駱微笑著搖了搖頭,待寫滿了一張宣紙後才收了自己的東西。
第二天李慧文就幫她們聯絡好了人,時間定在週末。
據說那人還專門開了個房等著她們。
荊楚楚聽見這個,一臉震驚:“開……開房?”
駱微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解釋道:“總不能去人家裡吧?我們總歸又不熟悉。再說了學姐又不是男的,這又沒什麼……”
“是男的。”李慧文接腔。“忘跟你們說了。”
“……”
“……”
這下倆人都被堵的住了嘴。
她繼續:“是學姐介紹的,賣了很大面子。最重要的是那個人他聽說是為了宣傳反邪教的文章,所以也挺願意的。”
駱微抓了抓荊楚楚的胳膊:“看來這位先生很支援。”
***
等到了週末,兩個人順著提前知曉得地址,扛著器材就上陣了。器材是荊楚楚借學校的,兩個人煞有介事的帶著一堆專業東西上了門。
說是為了表現出對他的敬重。
“一會兒喊他老師?”荊楚楚在後面問了個關鍵性問題。“好像有點不合適。”
駱微沒心思跟她對話,她駐足在前,仔仔細細看了看那個門牌號,生怕敲錯。確定了好幾次以後才鄭重其事的叩響了門。
兩個人都有點緊張,面上卻都裝得一臉冷靜。
過了好一會兒,她們聽見了裡面開門的聲音。
二人默契的往後退了一小步。
直到門後面露出一張俊朗的臉。
男人穿著一身休閒的衣物,看見駱微先是愣了愣,然後彎起好看的眉眼輕聲道:“是你啊,小錦鯉。”
荊楚楚在旁邊一臉懵逼:“你們認識啊?”
“不認識,只是見過幾次。”秦格風轉向駱微:“我說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