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所有人都還是沒變,他揹著書包走在她前面,少年穿著寬大的校服,空空蕩蕩的褲腿像是帶著風。
他在前面個子高高的擋住她所有的陽光。
“火樂哥!”她在後面笑嘻嘻的喊,想要他等等自己,可是前面的少年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邁了邁步子想要跟上去,卻發現自己只能這麼不近不遠的跟著。她越急,他就走地越遠。徒留給她一個遙不可及的挺拔背影。
駱微一急,窩在摺疊床上的身子抖了抖,就醒了過來。
周琪正在整理貨架,聽見了動靜:“做夢了?”
駱微沒回話,看見天已經微微亮了,她問:“幾點了?”
周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也沒回答她具體時間,只是說:“駱微你該去上課了吧。”
“嗯。”她應了一個簡單的字眼,拿起搭在身上的衣服準備起身。
駱微輕輕緩了口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夢讓自己心裡像是壓了一塊石頭一樣累。等到了學生宿舍開門的時間,她才又悄悄折了回去。
駱微像往常一樣洗臉刷牙,寢室裡的幾個人並不知道她半夜出了門,都當她是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
小白從被窩裡探出一隻白皙的手臂,摸索著床側的手機。等到精確掌握了位置,她才“呲”的一聲吸了一口涼氣,哆哆嗦嗦的道:“這才幾月啊,天怎麼冷的這麼快?”
她手伸回去的一瞬間,駱微在下面瞧見她白嫩胳膊上有一大片的淤青,正準備問問她怎麼回事,還沒開口就被風風火火洗臉回來荊楚楚打斷了。
“讓一讓,讓一讓,緊急避讓緊急避讓。”她用了一個播音腔給自己開闢了一條小道,然後誇張的擦乾了自己因為洗臉而弄溼的頭髮。
做完一切後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精華水使勁拍著臉。“可不嘛,昨天晚上敷的面膜都是冷冰冰的。本來很瞌睡,愣是把我給冰的清清醒醒。”
小白在床上裹著自己只剩了個腦袋,她抬頭看了眼站在自己床側的駱微,忍不住問:“駱微你怎麼起地這麼早。”
荊楚楚翻了她一眼,插話道:“你以為都跟你似的,賴到現在不起床?”
駱微無心鬥嘴,又想起那片淤青,她問:“你胳膊一片片的怎麼回事?”
荊楚楚耳朵尖,聲音很小的對話她也聽見了。好奇心驅使她又加入群聊:“什麼胳膊?胳膊怎麼了?”
小白少見的一慌,沒想到大家的焦點忽然間聚集到了她身上,她迅速裹緊自己,用了個不太自信的語調:“拔……拔罐拔的。”
“拔罐?怎麼突然有這愛好了?”
“溼氣重,嘗試一下嘛……”
駱微見她支支吾吾不願多說,就沒再繼續問。
她收拾好自己,又催促了小白一遍:“你再不起床,早飯就來不及吃了。今天是合班課,還得跑到學校最北邊的階梯教室去上課。”
末了,又不忘補充:“很遠的。”
“可不嘛。”荊楚楚特別愛說這句口頭禪,“你看李慧文嫌棄咱們仨慢,早就走了。我可不想再像之前合班課那樣,遲到了在所有人眼皮下面大搖大擺的走秀。丟人都丟到其他班了。”
他們學的這個新聞專業人數頗多,所以分了三個班。重要的專業課一般都是小班授課,其他的都是這樣合班。
一聽這話,小白索性就又躺下了,她的聲音悶悶的,“反正合班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課,三個班一起上,人多手雜,差幾個人沒去上課老師也看不出來。要是點名了,麻煩你們給我答個到。”
還不及駱微開口,荊楚楚早就不滿了,“不答,點名也不替你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
小白一頓,軟軟糯糯的聲音藏了幾分。多了些責問:“荊楚楚,你最近怎麼老是針對我?”
荊楚楚也是個不甘示弱的主兒:“我可沒針對你,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想想對不對。”
“你到底想說什麼?”
“說破了就不好了。”
她回答的含糊其辭,故意不明不白的這麼放著。然後拉起駱微就下了樓。
“我就知道她今天會想方設法的逃課出去,真當別人不知道她打的什麼算盤。”荊楚楚氣呼呼的咬了一口醬香餅,咬牙切齒的咀嚼著嘴裡的食物。
她看駱微付完錢後,還是沒吭聲接自己的話茬兒,就有點無力:“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這麼說她啊?”
駱微替她撥開食堂的卷門,“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