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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頁

現今的竹風小築是養病後的地方,在最初,金立業另有一套院子。

金立業早已娶妻,不僅有兒有女,且妾侍丫頭都不缺,曾經那座院子如今都是女眷,由大少奶奶掌控。

他一個外男,是絕對不能進去的。

隔著院牆,依舊可以回溯,但他必須摸清金立業的飲食規律,否則時隔久遠,誰知道金立業的毒究竟是怎麼沾上的?得跟他身邊親近的人接觸才行,這個,還得勞煩黎叔幫忙。

毒源

穆清彥打定了主意,就去見黎叔。

黎叔是金成心腹,以前外頭各分樓的生意都是派黎叔去巡視,比幾個金家子弟還要有權利。自從金成病後,黎叔不大外出,一直守在金成身邊照料著。很明顯,金成妻妾眾多,兒女成群,可論信任,遠不如黎叔。

黎叔孤身一個,無兒無女,沒有成家。

有人說金成救過黎叔的命,又或者說黎家遭難,是金成幫的忙。不論哪種說法,無疑是金成對黎叔有大恩,換來黎叔忠心耿耿,一輩子追隨。

到了正院,經過下人通稟,他見到了黎叔。

“你要見我?”黎叔請他在偏廳落座,周圍並沒有下人。

“大少爺的事,我想你們私下肯定查過,關於毒藥攝入的方式,有什麼發現嗎?”

黎叔早就做好了準備,見他詢問,便答道:“的確,自從那位老御醫確定大少爺是中了砒霜的毒,老爺就命我私下探查。每日大少爺入口之物,我都會親自檢查,最後發現,在大少爺吃的糖蒸酥酪裡有砒霜。砒霜的含量很少,但這糖蒸酥酪是大少爺最喜歡吃的東西,不說每天,起碼天要吃一回,為這個,還專程請了個擅長做酥酪的廚子回來。”

酥酪,就是類似酸奶的東西,做起來也不算太麻煩。不過在古時候,這東西是精貴吃食,又是牛奶,又是白糖,又要過濾,又要蒸煮,尋常富戶便是有錢吃,也少有在自家親自做的。

“毒是在哪一步混進去的?”穆清彥問。

“在牛奶裡。”黎叔沉著眉:“為了方便,也為乾淨,大少爺專門在城外的莊子養了牛,每次取奶後有專人送來。送來的牛奶裡就已經摻了毒。我查過送奶的人,包括在莊子裡的每個人,說可疑倒是有,可查不到什麼確鑿證據。老爺不想打草驚蛇,所以也只是暗中盯著。”

“那,酥酪還在繼續送嗎?”

“對,天送一回,當然,大少爺不會吃。”

“大少爺知道這件事麼?”

“老爺沒告訴他,只說他的病很難治。”黎叔眉頭依舊緊皺。

穆清彥觀察著他的表情,再思忖這句話,不免有個猜想。

金成的確沒告訴大兒子實情,但大兒子那般受其重視,肯定被當做繼承人教養,能沒點心機城府?尤其是這一詭異的生病,但凡有心,估計不難查出這個實情。

真是這樣的話就麻煩了。

“大少爺生病是哪一天開始的?”

“三月中旬就有些徵兆,只是當時沒在意,四月初,大少爺覺得噁心,想吐,很不舒服,當時以為他是中暑,就照往年的例,熬瞭解暑湯,用了幾天清淡飲食,他看上去好多了。但兩三天後,同樣的症狀又出現了,我們還是用的老法子。在四月底,大少爺的症狀變得嚴重,嘔吐的穢物裡有血絲,也有黃綠的苦水,人開始急速的消瘦,胃不舒服,吃不下東西,又腹瀉,甚至偶爾還會四肢輕微的抽搐……

那時,我們才意識到可能不是簡單的中暑,請大夫來看,大夫拿不準,覺得是胃部的毛病,開了藥吃。但是沒什麼太大效果,大少爺越來越痛苦,脾氣也開始暴躁。城裡大夫請遍了,都束手無策,直至老爺急的沒法子,親自寫信去京城,這才請來一位有交情的老御醫。”

穆清彥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問:“大少爺最初是不是管著總銀樓的生意?”

黎叔看他一眼,點頭:“是,兩年前老爺生了場病,歲數大了,不如年輕時健壯,這病雖好了,可身體沒法兒徹底恢復。老爺就把大少爺調回總銀樓,其他人沒動。從四月裡大少爺病了,總銀樓這邊就顧不上,一開始是我出面照看著,在半個月前,老爺跟大少爺談了談,將事情交給三少爺。”

穆清彥沒去問為何越過二少爺,卻委託三少爺。

他了解金家的人際關係,利益關聯,只是為了圈定懷疑物件,找準調查方向。金家內部爭鬥,他可不願意摻和進去。

在他看來,金家幾人,沒一個純良。

之後又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