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可真不是省事的主兒!”穆清彥聽了只一個感覺,淨閒這番回來,存心想鬧個天翻地覆。可要說她是想報復劉家,又不大像。
“若是嫌麻煩,便推掉吧。”溫明玉指的是淨閒的邀約。
這般說,不止是淨閒的事兒麻煩,還因京中不少好事者關注淨閒,穆清彥前腳登門,後腳便會傳遍京城。
“我的確不想見她,她又不可能委託我查案尋人。”穆清彥看著溫明玉笑了笑:“倒是溫少主你,不如去見一見她。不管她為著什麼,鬧得太過到底不好,我也不願她再來。這回來京城,我是打算多待些時日,可不代表願意成為京中熱聞。”
穆清彥認定,他這是受了溫明玉的牽連,自然該有溫明玉出面去解決。
溫明玉想到淨閒鬧出來的事,也是頭疼:“也罷。我本就打算擇日去見她。因著她鬧出的傳聞,我的親事都難說,老太太沒少唸叨。”
溫明玉口中的老太太指的是陳家老太太。
穆清彥想起昨日在陳家吃酒,陳然跟溫明玉說的話,想來就是暗示此事。
“我看溫少主想娶親,還是很容易的。”穆清彥打趣了一句。
溫明玉的年紀在古時來說,的確很晚婚,但他身在神捕司,較為特殊,裡頭的人成婚都晚,他在其中並不顯眼。不過,依著他的情況,也拖不得多久,畢竟他不似封停,封停是個孤兒,無親無故,自然無人催促。
溫明玉對此倒沒反駁,只是順口反問:“穆公子何時娶親?”
穆清彥看他一眼,笑道:“那卻要問聞寂雪了。”
他跟聞寂雪的關係,就不信溫明玉沒看出來。
溫明玉方才問話,也是一時順嘴,卻不料穆清彥回了這麼一句。一時沒琢磨是什麼意思,不好往下接,乾脆就轉了話題。
“穆公子在長平鎮可發現了什麼?”
長平鎮是阮家老宅所在,溫明玉問的是朱漪!
阮家來歷
之前派焦禮去查阮家,的確有所收穫。
阮家的底細並不難查,阮家曾出過那麼大的事,官府查過案,對阮家各方關係都梳理清楚了。更何況,在戶籍上便記有阮家原籍所在,並不是虛假資訊。
焦禮便是去了阮家原籍。
當年阮家到了長平鎮,買了幾座山,可見家資富饒。當時對於阮家的到來,鎮上談論不少。通常而言,人們不會背井離鄉,哪怕在外行商,故土也難離。阮家卻是先買山,後搬遷,令不少人猜測阮家是在原籍得罪了人,不得已才舉家遷徙。後來阮家出事,這種說法更是塵囂之上。
當初官府查案,也從這方面入手,但沒什麼收穫。
阮家的案子至今是個疑案。
外人不清楚,但焦禮想辦法找到當年經手過此案的衙役,得知了一些內情。當年官府也詳查過阮家,尤其是阮家當年為何來長平鎮,誰知查出一個令人吃驚的訊息。
阮家老爺名叫阮聆,其妻曹氏。
原以為能買幾座山做家業,理應是富饒大戶,怎知這阮家只是平民小戶,曹氏祖上倒是做過官,但到她時,家中早已落魄。阮聆算是杏林之家,祖上便是郎中,家中有家醫館,阮聆承繼祖業,又是家中獨子,日子倒是挺寬裕。曹家雖落魄,到底跟尋常人家不同,家中兒女教養的好,通文墨,曹父相中了阮聆,阮聆對曹氏也傾心,親事很和美。
阮家在當地本就是郎中,性情又和善,名聲不錯,根本問不出什麼仇人。
甚至,阮家當初離開故土,當地人就很奇怪。
若再說阮家後來買了幾座山,更令人驚訝。阮家的確是有些家底兒,但那是相對而言,別說幾座山,一座山都買不來。
事情傳開,人們一度猜測阮家是發了意外之財,不敢留在故地,這才舉家離開。
這一點的確是奇怪。山價有高有低,根據那些山的大小和產出,阮家需得花費兩三萬兩銀子才置辦得下來。對於只有一家小醫館的阮家而言,無疑是天價,那麼這筆錢,必然是另有來源,且極可能跟阮家搬家有關。
若非知道阮家案子的真相,真以為是那筆錢財的原主人找上門來報復呢。
阮聆親友不多,的確有位隔房的堂侄。阮家不是什麼大家子,人口少,據說是當年戰亂逃難,很多親戚都失散了。到如今,阮家關係最近的也就是這位堂侄兒。
不過,這位堂侄兒已經過世,後人對阮聆一家的事,一問三不知。
後人只說,其父從不提長平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