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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頁

“不要緊,再喝一點兒。”聞寂雪勸他。

穆清彥想了想,端起碗喝了兩口,咽不下去了。又沒個菜下酒,直愣愣的一口悶,他是不行。

聞寂雪笑了兩聲,接過來一口氣喝了。

晚上睡覺時,聞寂雪脫得只剩裡衣,將他整個人抱在懷裡。穆清彥只覺得靠著火爐似的,尤其是聽著外頭風雪呼嘯,越發想賴在這人懷裡不動彈。

睡意朦朧間,聞寂雪卻是開始不安分。

“不行,太冷了。”穆清彥按住他的手,阻止他更進一步。這破廟裡什麼條件,能保暖睡一覺就不錯了,兩個大男人一折騰就要灌冷風,他可不受凍。

聞寂雪把頭埋在他脖頸間,不肯放棄的又啃又舔,身子纏在一起磨蹭。

“……嗯、你、你行了啊!”穆清彥呼吸都快了幾分。

眼看著情勢一發不可收拾,聞寂雪突然主動停了。

他抬頭朝外凝聽片刻,皺眉不悅道:“有人來了!”

“什麼人?有幾個?”對於聞寂雪的耳力,穆清彥還是很信服的。一面問,一面坐起來將棉衣裳穿好。

“有六個,腳步很沉,身上有負重,都是男人。”聞寂雪快速穿好衣裳,把大氅裹到穆清彥身上,又道:“他們看到廟裡火光了。可能是販貨的人,錯估了天氣。”

倒也是,且不說別的,單單穆清彥他們,之前走了一兩天,也只是遠遠看到村莊的影子。到處白茫茫一片,若是外出販貨的行商,不管出於節省費用還是趕時間,通常都不會隨便耽擱,能多趕路就多趕路。

這會兒時間其實並不算太晚,兩人無事,睡得早。

穆清彥抽了兩根木柴把篝火架的旺起來,又把湯鍋吊在上面,裝滿融化的雪水,等燒開了,放點兒茶葉,煮茶喝。隨行帶的小火爐,考慮到炭火有限,又要在廟裡多停留兩天,乾脆把爐火熄了。

這時,一行略顯凌亂的腳步響停在廟門外。

“請問、有人嗎?雪太大,天又黑,我們幾個是販貨的散幫,想在廟裡歇歇腳,還請行個方便。”說話的人估摸著有三十來歲,姿態放的低,也透著點緊張。

聞寂雪將門開啟,掃了一眼:“進來吧。”

這樣一個荒野破廟,卻出現聞寂雪這麼個人物,外頭幾個販貨的漢子很意外,也越發拘謹,一面連連道謝,一面挑著貨擔子進來。廟不大,穆清彥兩個佔了最好的位置,又有馬車佔了地方,這些人把貨挨著牆角疊放起來,重新把廟門合攏。

“這些柴拿去,起個火堆。”穆清彥主動開口。

這樣大晚上,為著安全,他們也不可能出去找柴。天又這樣冷,夜裡若沒個火堆,實在難熬,若病了凍了,大夫都找不到。更何況,廟裡就這麼大,穆清彥烤著火舒舒服服的,實在沒法兒對這些搓手跺腳蜷蜷縮縮的人視若無睹。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領頭的漢子遲疑了一下,到底是領了好意。天實在天冷,若不小心睡著了,更冷。

熱水什麼的,穆清彥不缺,但沒說要給。

入口的東西不比別的,這些販貨走南北的人謹慎著呢,哪怕那點貨物並不被他放在眼裡,卻是對方是否能過個好年的資本。

販貨漢子

這六個販貨漢子,多是三十來歲,正是一個家庭的頂樑柱。又有兩個二十出頭的,不比其他人,估摸出門少的緣故,總是好奇的朝穆清彥兩個打量,但也沒敢多看。

這些人將火生起來,圍著火堆取暖。迎著風雪走了一天,個個凍得臉通紅,一雙手更是龜裂,紅紅腫腫,一暖起來,特別癢。其他四個倒還好,就是兩個年輕人凍的厲害,耐不住總去撓,越撓越癢。

“別抓,抓破了就麻煩啦!”領頭的漢子說了一聲,從挑擔裡扯出個小麻袋,抓出一二十個芋頭埋在火堆裡燒。

這些芋頭個頭兒很大,都趕上成人拳頭那麼大。不多時,火堆裡就飄出芋頭的香氣,飢腸轆轆的幾個人聞著味兒,更餓了。

等芋頭熟了,領頭的漢子揀了兩個大的拿過來,帶著幾分拘謹說道:“不是啥好東西,自家種的香芋,公子若不嫌棄就嚐嚐。”

說來漢子是感激,若不是穆清彥給的乾柴,他們也不可能抹黑出去找柴火,很可能就是忍著餓到天亮。

穆清彥見狀就知道,這些人必然家庭很困苦,以至於出門販貨,只能帶著芋頭做口糧。在南方某些窮苦之地,的確是會將芋頭作為主食之一,但也不可能頓頓只吃這個。這六人本身在外出著大力氣,卻不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