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說詞跟三娘子說的吻合。
“婁家就沒查?”
容渡搖頭:“婁承宇說,查了也無用。”
無用?怎麼會無用?
到底是真的無用,還是婁家不敢?
主動提及
又是一夜,聞寂雪依舊未歸。
聞寂雪走時說了,短則天,長則七八日。飛仙鎮到底不大便利,聞寂雪去了縣城,主要是查一查唐、婁兩家祖籍地是否為真,往年祭祖時間,以及姻親故舊。聞寂雪不會走遠,主要是縣城裡傳遞訊息便捷方便,外來商旅多,也方便底下人進出。
兩人也說定了,穆清彥這邊主要是暗查,防止打草驚蛇,等聞寂雪返回再說。
穆清彥無法深查唐、婁兩家,決定換個目標,盯住許家。
這兩日也沒浪費,馮秀瑩雖臥床養傷,訪客卻沒停,甚至比以前更頻繁。唐又俊的妻子錢氏,每日都會去探望馮秀瑩,今天還跑了兩趟,著實不符合常情。哪怕再近的親戚或關係好的閨蜜,也沒有不停歇登門的,尤其馮秀瑩是病人。
錢氏很焦急,以至於不得不頻繁登門催促。
按理,若有大事,該男人做主,內宅女人到底不能真正當家。只不過,許劭陽一直沒露面,僅僅是聽聞他攜妻到了鎮上,待找人詢問時,得知人去府城訪友。
今夜,他打算潛入宅子回溯一下,以便得知錢氏殷勤的目的。
晚飯是在外面吃的,回去時又點了兩個菜,送回客棧給容渡。
容渡吃過飯,過來跟他說話。
整日待在客棧裡,著實窒悶,容渡站在窗外眺望夜色。
“巡查結束了,你可以出去轉轉。”穆清彥提議道。
“還是算了。”容渡搖頭。
聞言,穆清彥沒再勸:“我要出門一趟。”
容渡看他一眼,若有所思的點頭:“穆公子注意安全。”
穆清彥的舉動容渡都看在眼裡,也大致猜到他查的事跟唐、婁兩家相關。容渡有意避嫌,從不主動詢問,穆清彥自然沒去多說。
出了客棧,穆清彥越走越偏,最終往山半腰的宅子去。
今晚月色明亮,山林幽幽,宅子亮著十數盞燈火,聽不見喧鬧。宅子佈局早先查探過,知道馮秀瑩的住處。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去主院,而是去了後花園的花廳,正是馮秀瑩宴客那日和錢氏談話的地方,他要知道三娘子究竟聽了什麼惹來殺身之禍。
只是幾日前的事,於他而言毫無負擔。
從三娘子出現起,到安全脫身,花廳內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如同猜想的那樣,許、錢、唐幾家有生意來往,倒是在預料之中,估計生意見不得人,是避著許家本族的,且端郡王亦或者只是唐婉眉在其中佔了一份好處。
然而,三娘子即便聽見這些,雖不妥當,也著實犯不著刺激的馮秀瑩狠下殺手。
馮秀瑩不是個傻人,三娘子真聽到隱秘,觸動的是好幾家的利益,犯不著她去衝鋒陷陣,也完全不用那麼急切。尤其是馮秀瑩進了許家,不知學了多少後宅手段,這種直白狠辣的手段,不到絕境她不該使用才對。
想了想,將回溯的時間朝前撥動。
她懷疑在三娘子偷聽之前,花廳內二人還談了什麼。
——
花廳內,錢氏已經坐了一會兒,不耐煩的端著茶,時不時朝外看一眼。終於有腳步聲緩緩靠近,竹簾子掀起來,馮秀瑩進來了。
“我說馮妹妹,該不是喝醉了吧?”錢氏看似打趣,人坐著沒動,也沒看馮秀瑩,表現出十足的不悅。
馮秀瑩溫聲笑道:“讓錢姐姐久等了。不知錢姐姐有什麼事兒這樣急?”
錢氏漾著滿眼的笑,毫不顧忌的將馮秀瑩從頭到腳打量了幾眼,莫名讚道:“其實細瞧妹妹,保養得還是不錯的,雖說比不得十五六歲嬌嫩的小姑娘,卻也有小姑娘沒有的韻致。”
馮秀瑩笑意微收,眼底浮上警惕:“錢姐姐真會說笑。”
“我可不是說笑。你們許家大爺三月里納了個小娘子?”錢氏笑吟吟的問她。
馮秀瑩半垂著眼:“錢姐姐訊息靈通。”
“你就忍了?你們大爺也貪心了,年前我們家不是才送了一個過去?難不成婁家這個比我們家給的還好?”
馮秀瑩面色微冷,口氣也冷了幾分:“大爺只是一時貪新鮮!不過,錢姐姐估摸還不清楚,那女子命薄,五月裡病死了。”
“……我說呢,到底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