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涉及錢財,那麼只能是潘氏有了問題。
距離喬嘉禾的事已過去兩月有餘,便是包大貴心裡有疙瘩,也犯不著當著外人面對潘氏動手。難不成又出了什麼新變化。
派高天去探聽了一下,果然帶回新線索。
“潘氏有孕了。包大貴質疑孩子是喬嘉禾的,潘氏咬死不認,但包大貴不信,這才一氣之下動了手。”
潘氏嫁進來好幾年,一直沒有身孕,包大貴質疑她不能生孩子,她心裡也懷疑包大貴不行。暗中借種的念頭早就有,但擔心日後被發現,猶疑不決。當見到喬嘉禾,或許察覺了喬嘉禾對雲氏的關注,兼之他又是外鄉人,覺得比較保險,這才主動勾搭,誰知一回就成了。
若是雲氏沒出事,這件事自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偏生雲氏出了事,喬嘉禾被鎖定為兇手,她也被牽扯進來。當時她又慌又怕,賭咒發誓才令包大貴沒有追究,誰知……
若說先前包大貴對潘氏偷人是將信將疑,那麼潘氏一懷孕,他的懷疑就全成了憤怒。多年以來潘氏都沒懷孕,哪怕包大貴嘴上將責任推卸在潘氏身上,但他自己心裡肯定也猜疑過自己,只是不敢說或不願信,自欺欺人是一回事,潘氏舉動是另一回事。
之前喬嘉禾說自己跟潘氏睡了一晚,這事兒鎮上都傳遍了,哪怕他夫妻倆矢口否認,也還是有人嚼舌。若鎮上知道潘氏懷孕,必然覺得事情太巧,那時悠悠眾口就攔不住了。
包大貴一想到自己要被錯脊樑骨,包家臉面被踩在地上任人踐踏,就恨死了潘氏!
他決不能任此事發展下去,潘氏的孩子留不得!
不多會兒,包大貴離開了客棧,出了鎮子。
高天跟在後面。
時值下午,高天才回來:“公子,包大貴回來了。他獨自一人去了二十多里外的一家莊子,找那邊的郎中買了二錢紅花。”
紅花是活血化瘀的藥材,也常用來打胎。
包大貴特意繞遠路去買紅花,用以不言自明。
穆清彥皺了皺眉:“二錢是不是太重了?”
儘管對這方面用藥沒什麼概念,但中藥落胎本就危險,清宮不盡,且極傷母體,弄不好就會賠上女人的命。這包大貴對潘氏又恨,更恨那腹中胎兒,務必要將胎兒流出來,肯定會加大用藥量,帶來的危險也是成倍增加。
“分人,若是身體底子弱,哪怕半錢也能要人命。”聞寂雪伸手將他眉間撫平:“在想潘氏肚子裡的胎兒?”
人們對於幼兒總是存著一份柔軟。
“按理不該多管,那孩子若是被喬家知道了,也保不住。”穆清彥想了想,商量道:“把訊息透給潘氏如何?”
聞寂雪點頭:“也好,看她如何選擇吧。”
說到底,在潘氏當初動了歪唸的時候,就該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如今她還有選擇的餘地,是因為喬嘉禾陷於牢獄,她尚且有資本跟喬家求助。畢竟背夫偷人,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更何況若包大貴不依不饒,打死她也不會抵命。
高天得了吩咐,暗中去行動。
天色將暗,在外奔波了一天的高春高冬回來了。
兩人滿臉疲憊,面上卻帶著喜色:“二爺,找到了。那個人叫吳光,家裡是做豆腐的,但他喜歡喝酒賭錢,家裡的事兒都不管,靠他老孃和媳婦起早貪黑的養家。吳光性子暴躁,是個橫子,在家也是一不順心就打老婆。他這人又好色,但小姑娘們他並不招惹,專門盯著別人老婆,據說他常拿錢去一個寡婦家。”
“有人可提過他跟雲氏?”
“這倒是沒有,我們怕漏了訊息,沒直接問。”
“知道了,你們去歇著吧。”
“你怎麼看?”聞寂雪問。
“吳光好色,雲氏那樣的容貌他不可能不垂涎。可能因著裁縫鋪就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甘裁縫又一直在家,他沒機會得手。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常在裁縫鋪周邊晃悠,外人不可能瞧不出來。若雲氏還活著,高春兩個去打聽,那些人肯定會毫無顧忌提及雲氏,但云氏死了,所謂死者為大,人們多有忌諱,也就略過雲氏不提。”
聞寂雪點頭:“這倒是人之常情。你打算怎麼下手?”
“一會兒高天回來,讓高天去盯著付茂才,另外,看看潘氏的反應。”他還是對潘氏抱著點期待,若潘氏肯作證,想來喬家動用種種手段保他一命不是難事。
怎知話音剛落,高天一把推開房門進來:“公子,不好了,潘氏把那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