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賀瞪大了眼,想繼續否認,卻突然被一個聲音嚇住了。
“是不是真的?楊賀,你說,穆公子說的是真是假?我的寶珠、我的寶珠她……”邱海正好過來,恰好聽見那番話。
這都是穆清彥掐算好的。
楊賀或許可以對別人撒謊,可當邱海親自質問他,他慘白著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邱海身子一震,搖搖欲墜:“難道、難道是你……”
“不!爹,不是我,不是我害了寶珠。”楊賀趕緊搖頭,眼眶一紅,不得已道出實情:“這是寶珍的主意,她也是為了寶珠……”
附近並沒有別人,楊賀就將邱寶珠的真實死狀說了出來。
“天吶!”邱海又恨又怒,面色忽紅忽白,到底上了年紀,癱坐在地痛苦:“我可憐的寶珠啊,都是爹沒護好你啊。我可憐的寶珠……”
邱海太過悲痛,無法思考,邱寶珍問詢趕來,將其勸走。
這是穆清彥第一次親眼見到邱寶珍。
邱寶珍和邱寶珠是完全不同的性格,或許是長女的緣故,邱寶珍更為穩重端莊,行事果決,眉眼間頗有幾分凌厲。和回溯中看到的有很大變化,畢竟三年過去,邱寶珍一直在成長、磨礪,如今已然能獨當一面,頗令邱海得意。
穆清彥留在草亭沒走。
陳十六忍不住撓頭:“穆兄,接下來怎麼辦?”
實話說,現在手頭的線索一下子變多,反倒不知該抓哪一頭。
“等。”
“等?等什麼?”
“等邱寶珍。”
“邱寶珍?”陳十六更糊塗了。
一陣微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抬頭看天色,已是黃昏。
細微的腳步聲傳來,是邱寶珍來了,她帶的丫鬟只遠遠站著。
“穆公子。”邱寶珍不似邱海,對穆清彥沒抱什麼期待,甚至對穆清彥的到來並不是那麼歡迎,所以她的態度冷冷淡淡。
“邱大小姐。”穆清彥點了點頭,微笑依舊,氣勢不落下風。
邱寶珍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下,眉頭輕皺,口氣頗有責怪:“都三年了,穆公子何苦攪得我家不得安寧。我爹身體不好,好不容易緩過來,你偏又將那等慘事重新扯出來讓他痛苦。”
穆清彥輕笑,目光銳利:“邱大小姐,明人不說暗話,你不願意追究,是以為兇手死了麼?”
邱寶珍神色微變。
“我告訴你,兇手還活的好好兒的,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不可能!”邱寶珍激動的責斥,雙目泛紅,隱有淚光:“這不可能!他死了!他早就死了!”
“你確定,死的是兇手?”穆清彥冷笑反問。
“我……”原本邱寶珍很確信,否則當年也不會……可是,穆清彥的一番話令她動搖了,也惶恐了,若、若她真的錯了呢?
別看一開始邱寶珍對穆清彥態度很不客氣,但人的名樹的影,穆清彥的名聲傳到豐州,邱海是特意詳細打聽過的。尤其是穆清彥才來兩天不到,立刻就發現了屍體轉移的事,又一語道破她最大的秘密,她心底對穆清彥存了敬畏,當對方一質問,她就開始懷疑自己。
邱寶珍盯著穆清彥,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神色慌亂的離去。
陳十六滿頭霧水,心裡貓撓似的:“穆兄,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等高春回來你就懂了。”穆清彥琢磨了一下,囑咐他:“這兩天留心一下邱家來的外人。邱寶珠這件事,邱家不會隨便往外傳,下人們也不知道,若是有人打聽,或者有人傳出了風聲,你就盯著。”
“行。”儘管身邊的人都撒了出去,但陳十六不是沒做過這些事,只要和邱家個別人打好關係,等同於留了耳目。
接下來,穆清彥不再有別的動作。
陳十六以為他在等高春帶回來的訊息,其實,他真正等的是兇手的動作。楊智那個人很精明,加上三年過去了,哪怕從楊賀口中打聽到這兩天的事,也不可能心慌冒出來。這件事急不來,且不能將希望都放在楊智身上,也得從趙永延身上尋找突破口。實在不行,就“製造”突破口!
反正才一天,不急。
鄭東明家鄉在一個白石鎮上,路程有些遠,高春高冬是騎馬去的,腳程快,兩天後的下午趕了回來。
“二爺,我們找到了鄭東明家,他家早沒人了。據鄰居說,鄭東明三年前的臘月到家,家裡請了媒婆給他說親,他要求高,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