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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老爺,節哀。我們進去說。”面對如此悲痛的老父親,穆清彥語氣也和緩了些。

邱老爺名叫邱海,之所以一見面就哭,也是因為對穆清彥抱了很大期待,又等了半個月,終於見到了人,一個沒忍住情緒有些崩潰。

這三年裡,他吃不好睡不好,一直沒放棄尋找兇手。最初是恨,想要兇手償命,後來是悲痛,只希望能找回女兒的頭顱。他尋過很多人,各地有名聲的捕快,他都去請過,重金相酬,可惜……若不是神捕司搭不上線,他指定願意傾家去請,為此還惹得大女兒和女婿不快。

可他不甘心啊,小女兒死的時候才十五歲,花骨朵兒似的,一下子就沒了。

穆清彥已知道事情大概,只是有些疑問:“邱老爺,冒昧問一句,令嬡是否有仇人?”

寶珍寶珠

邱海被問的一愣:“仇人?這話從何說起。我家女兒自小嬌養長大,除了年節出門逛一逛,也就是親戚家走一走,她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仇人?若說仇人,許是衝我來的。只是我自問待人和善,也沒跟人結仇,實在想不出什麼仇人。”

邱海能被稱作豐州大善人,首先是他喜歡做善事,其次是有做善事的資本。

豐州那地方產茶,到處都是茶山,邱家祖上就是種茶發家。如今到了邱海這裡,茶園、製茶、賣茶、茶館一條線應有盡有,他們家的茶雖夠不上貢茶,卻也是豐州有名的茶葉,數代積累的資本可想而知,現今他們家在豐州有大大小小十來個茶園。

如此龐大的家業,偏生沒兒子,旁支族人豈不是要覬覦。

人們重子嗣,一是傳承香火,二來也是傳承家業。好比一個家,若是絕了戶,家財會被收官。好在當朝對女子沒那麼苛刻,便是女兒也能繼承家產,只是不那麼容易,畢竟重男輕女、男尊女卑,加上利益驅使,能做到的這一點十分的艱難。

邱海倒是豁達,他能常年做善事,自然不是那種把錢看得太重的人。他跟族裡商議了,待他百年後,將一半茶園贈給族裡,剩下的家業給大女兒七成,三成作為陪嫁給小女兒。關於這一點,他也跟大女兒商議過,是在招贅前就定好的。

或許此舉讓族裡不滿,但犯不著去殺邱家小女兒。

從利益上推斷,長女和女婿有嫌疑,且長女是最先發現屍體的人。

只是邱海說:“外頭也有人議論寶珍,但寶珍和寶珠姊妹兩個,從小關係就親密。她們兩個相差五歲,我妻子身子弱,拼著想給邱家生個男孩兒,實際上她的身體是不宜生育的。有了寶珍,儘管養了五年,可生了寶珠之後,身體還是垮了,只能吃藥靜養,如此就顧不上姊妹倆,但寶珍懂事,總是她帶著妹妹。

寶珠出事,我妻子受不住,沒多久就撒手去了。寶珍也哭暈了幾回,大病了一場,好長時間才緩過來。那時候我們家日日都有哭聲,最初還是寶珍提議重金懸賞……”

“你家大女婿呢?”儘管質疑親人不舒坦,但話還是要問。

“我家大女婿是個厚道人,他呀,老實本分,人也孝順。我當初就是看重這點,才招他做女婿,這樣的人或許做生意少了幾分精明,可讓人踏實放心。我大女兒聰明,行事有手段,性子難免強勢,給她找個老實人,夫妻才能相合。”邱海顯然事事都是深思熟慮。

穆清彥又問:“當初縣衙怎麼說?”

邱海苦笑:“能有什麼說法?連來人是為財還是尋仇都沒確定,圈定的嫌疑人還是個劫富濟貧的俠盜。我自認做了不少好事,就算真有俠盜,那也不該來偷我家啊。”

邱海口中的俠盜,是活躍在豐州一帶的小偷,專偷富戶,再將偷來的錢財散給窮人。那人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幾年裡都沒露絲毫破綻,更沒被抓到,直至邱家出了命案,有下人說看到一個黑影翻過院牆,不知怎麼就扯到那小偷,官府張貼榜文緝拿,自此那小偷就銷聲匿跡。

很容易猜想,即便案子跟小偷沒幹系,但被扯到邱家的命案裡,小偷也不敢再露面了。

“稍等兩天,我將家裡安頓好,去一趟豐州。”

儘管案子一頭霧水,但邱家在當地頗有聲望,邱海又出過大錢,當地縣衙查案時必然下過苦工。案子雖沒偵破,但案宗內肯定會發現很多有價值的線索,尤其是當時的案發現場,證人證言等。

到了後面小院兒,聞寂雪正在看東西,見了他招招手:“阿彥,來看看。”

穆清彥走近了一看,原來是房子圖。

“這是準備在山裡建莊子的房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