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成光父親死前就耗光了家底兒,後來日子雖略難,但他家有住處,自己在外膳房當差有錢拿,一家還能過。只後來兒子夭折,老孃刺激瘋癲,欠了不少外債。一次去買藥,想到老孃的病心頭沉重,意外撞見黃元。湊巧,黃元認識他,也是心頭一動,給請了好大夫,又墊付藥費,醫治郝成光老孃。
雖說後來其老孃到底還是死了,但欠下的恩情不能磨滅。
再者,郝成光在宮中當差也不是一帆風順。有一回遇到難事,險些丟命,也是黃元相助。亦或者,是黃元背後的貴人相助。
如此一來,不管是情理上,還是現實考量,郝成光都拒絕不了對方的要求。
當初可是以老孃的名義發了誓的。
相較而言,郝成光這邊進展不順,畢竟郝成光死了,就算證實黃元跟其有交往又如何?誰不認識幾個有門路的朋友呢,缺乏重要證據支撐,懷疑只能是懷疑。
另一邊卻不同,藏於別院的兩人跟假劉升有交集,有人證,且能證明兩個真假劉升長相相似。再結合兩人是幕僚蔡駿馳的人,這層關係或許不足以作為證據證明肅親王無罪,卻可以證明案件另有陰謀,把被緊閉的肅親王放出來。
案件再度回到正常的勘察階段。
肅親王沒了太多劣勢,恢復自由,能做的事情就很多。同樣,對賢郡王的威脅就大。
溫明玉是晚上動手,城門一關,更好隔絕訊息。他的打算是儘快審問出有利的口供,明日一早就面聖彙報,那麼皇帝極有可能放肅親王出來,以此抗衡賢郡王。溫明玉隸屬於神捕司,儘管看似不摻和皇位更迭,但心中是有所偏向的,畢竟神捕司直接隸屬於皇帝,那麼誰做皇帝對他們也有一定的影響。
何況,現今老皇帝還在位,賢郡王用心險惡,溫明玉守護皇帝安危也是分內之事。
城中某處,被陰影籠罩的街角,有兩個人影相隔對望。
溫明玉有進展,封停查毒藥也有發現。
令他意外的是,朱漪來了京城。
封停想問他為什麼來京城,但到底沒問,否則就有種不希望對方到來的感覺。實際上,朱漪能來,他自然高興,但是又有無奈。
他清楚,朱漪不是為他來的。
“聽說你在查皇后中毒的事。”朱漪神色輕鬆的很,安靜的夜色裡,他的面容模模糊糊,笑聲卻清晰的傳了過來:“我聽人描述了那種毒藥,從我手裡漏出去的一點小玩意兒,不算成功,只算殘次品。”
“殘次品?”封停對於是他研製的毒?藥,並不意外,畢竟早有猜測。
“是啊,因為它雖然能悄無聲息的潛伏,一朝爆發,可當它爆發出來,性狀明顯,很容易剋制。嘖,別說是我,便是宮裡那些御醫們,花費些時間也能調配出解藥。哦,對,這種毒藥瞧著兇猛,卻能輕易的被抑制,拖延足夠的時間。”朱漪話音裡滿滿的嫌棄。
在他口中的殘次品,卻將宮中御醫們鬧得焦頭爛額。
術業有專攻,御醫們或許醫術精湛,但解毒不是長項,何況是朱漪弄出的毒。
“有人知道這事嗎?”封停自然沒有查到朱漪與之的聯絡,只是推測。
“當然沒有,那只是個‘江湖郎中’賣出去的。”朱漪擅長易容,興之所至,會扮演各種身份。別看他對殘次品一副不在意的口吻,但到底是他的東西,怎麼流傳出去的,落在誰手中,又用在何處,他都知道。
思及此,他看了眼封停,道:“大概六七年前,我調配了這種藥,不大滿意。不過,看看它的效果,有個改進方向也好。藥是個老婦人買走的,賢郡王側妃身邊的乳孃,且我還瞧了一出好戲。”
封停快速回憶起賢郡王府相關。
想起六七年前,賢郡王府後院病逝了一位庶妃。這庶妃家世尋常,但模樣才情不俗,尤其是得了賢郡王歡心,極為寵愛,別說側妃,便是正妃都暫避鋒芒。且看賢郡王提拔庶妃孃家,有心重用,一旦孃家立起來,加上庶妃自己得寵,將來晉升不難。
後來這庶妃一病死了,據說是寒冬染病,體弱沒扛過去。
那時賢郡王府的確有點動靜,然而即便是後宅陰私,卻也不是神捕司該管的。
誰知,竟是跟毒藥有關。
時隔多年,這毒藥又用在了皇后身上。
封停一貫冰冷的面色微微和緩,他很清楚朱漪說那些是特意告知他的。
“我們也剛查到賢郡王府。”
小太監接觸的人大多都是皇后宮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