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讓傻姑多說話,她說的越多,就越好查。”
話音一頓,穆清彥想起一個人:“你表哥不是神捕司少主麼,浮光曾是江湖人,或許他那邊有什麼更詳盡的訊息。”
陳十六呵呵一笑:“想要他幫忙,哪裡那麼容易。”
神捕司自有規矩,儘管這樣的資訊可以酌情透露,但誰知此刻溫如玉在哪裡?再者說,萬一見面後被綁回家怎麼辦?
但是,想查鳳臨縣的舊案很容易,想查別處的舊檔就難了。就算他拿出他老爹的身份都不好使。
陳十六想了半天,為今之計,只能一邊想辦法弄銀子,一邊哄傻姑多說話。
“穆兄,傻姑的臉被燒燬,你猜是怎麼回事?何川費了很大功夫終於給查出來了。”
陳十六看了傻姑一眼,似乎怕刺激到她,聲音放低了一些:“就是兩年前的冬天,他們一群乞丐聚在破廟裡過冬,傻姑也不知怎麼就犯了瘋病,跑出去兩天都沒回來。
那個跟著她的小丫頭餓的受不住,於是和其他人一起進城討飯。可能是餓的太狠,走在大街上搖搖晃晃,一輛馬車過來就給撞了,當時腦袋就出血了。那馬車上的人倒是沒跑,把小丫頭抱上車去了醫館,大夫說傷不重,就是餓的太狠,包紮取藥之後,馬車主人就把小丫頭帶走了。
從這往後,就沒人再見過小丫頭。那馬車的主人也不知是誰,可能只是在鳳臨停歇的商旅,興許動了惻隱之心,把小丫頭帶走了。
傻姑的臉不知是怎麼燒燬的,但大致時間就在小丫頭失蹤之後,因為開春以後有人見到她,她的臉就已經是這樣子了。有人說,那時候的傻姑很恐怖,像個夜叉,被她看一眼就做噩夢。”
陳十六隻是感慨的講個故事,穆清彥卻從中聽出蹊蹺。
牛家邀請
乍看起來,傻姑似乎沒什麼危險性,除了最初找到的時候試圖用輕功逃跑,之後就跟著陳十六去了神斷局,一直老老實實。但實際上,傻姑之所以這般“老實”,只因為她不是尋常意義的瘋子。
傻姑的瘋,是受了強刺激。
平時看著好似正常人一樣,只是遺忘了從前,是大腦潛意識裡的保護機制,因為過往的經歷太過痛苦,超過了她的承受極限,以致於她“忘記了”。這種遺忘並不是真正的遺忘,當看到滿月的嬰孩兒,觸動了她的記憶,所以她會去偷孩子。提起紅燒肉,她會想起爹爹。看到白色勁裝,她會覺得熟悉。甚至,聽見小菊講查案神奇的穆神斷,她腦中會浮現寶藏。
這些都是她壓制在記憶深處的東西,時不時就會被勾動。
傻姑做乞丐婆至少有兩年,混跡在一幫乞丐中間,誰不知她是個年輕女人?未必沒人打她主意。但上個想佔她便宜的叫花子直接被打斷了腿。
傻姑是個習武之人,哪怕她神智蒙塵,對危險還存在本能的警覺,因此兩年來她一直平安無事,還能護住小丫頭。
那麼問題來了,傻姑發現小丫頭不見了,肯定會尋找,是怎麼受傷的?若是皮外傷還好說,但燒傷就顯得很古怪。
傻姑的輕功十分厲害,尋常人根本困不住她,而想造成她面部被燒傷,更是需要將她困在密閉的空間內。不論是誘騙,亦或者是用迷藥,最關鍵的問題是,什麼人要這般下力氣去對付她?
難道是帶走小丫頭的人?是那人心懷叵測?
更甚者,會不會是傻姑的熟人?亦或者說,是仇人?
目前尚無證據,一切只是揣測。
穆清彥沒有把這番話說出來,儘管覺得事情查到最後還留下個謎團不大舒坦,可這件事令他嗅到危險的氣息,那點解謎的衝動,不至於讓他喪失理智。
陳十六是個不怕事的,但他先前說的話也不是敷衍,想要查寶藏,就得先確定傻姑的家在哪兒。
這對陳十六來說,一點兒都不容易。
返回渡口,陳十六發愁籌錢,也沒心思留下,誰知傻姑不肯走。
“找寶藏!爹爹留給我的寶藏,我要找到它!”傻姑一邊說,一邊盯著穆清彥,沒有請求,沒有哭訴,略微沙啞的聲音冷靜又執著,尤其是那雙眼睛,冷冷的,根本不像一個瘋子的眼神。
穆清彥倒是沒害怕,他看過傻姑在夜間露出這種狀態,半瘋半醒。
“你家在哪兒?”穆清彥試探著問了一句。
傻姑茫然的眨眼,答非所問:“我要找奇哥哥。”
陳十六嘆氣:“自從她開口說話,要麼說爹爹和寶藏,要麼就是找奇哥哥。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