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月被那老嬤嬤說的一個機靈,頓時握緊了一雙素白柔荑。
現在的她還不能確定外頭的人是不是男主的。不過就算是男主的,看到那些皇帝寫給她的情書,也應該會以為她是為了榮華富貴才來皇城的吧?像她這樣貪慕虛榮,拋棄糟糠夫的女人,男主不把她大卸八塊餵狗就是仁慈了啊!哪裡還會來救她!
蘇白月頓時覺得自己落在那皇后的手上可能還能好過一點。
但顯然,那邊的皇后娘娘被老嬤嬤說動,也不想著去動蘇白月了,只神色古怪笑著看她一眼,然後匆匆逃離。
蘇白月如坐針氈,覺得自己不能再等死了。但她剛剛站起來,便看到殿門口又走出來一人。顯然是跟著那皇后一道從密道里追過來的。
那人穿著玄色長袍,手持利劍,面容俊美無儔,身姿頎長的立在那裡,英挺如松。渾身浴血的男人,就像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羅剎惡鬼,每一步都帶著濃厚的血腥氣。
男人微微掀了掀眼簾,看到面色蒼白站在不遠處的美人,突兀勾起一抹笑,手中的利劍緊了又緊。那利劍似能察覺到主人的氣勢,興奮的發出劍鳴聲。
蘇白月暗暗嚥了咽口水,正對上男人那雙漆黑暗眸,陰沉晦澀,就像暗無天日的夜,將她牢牢裹住,窒息般的收緊。
“找到了。”男人沙啞著嗓子吐出這三個字,蘇白月還沒來得及轉身走兩步,就被劍背挽住了脖子。
鋒利的劍近在咫尺,蘇白月不敢亂動。她身上素白的長裙被滴上了嫣紅色的血,腥熱滾燙,但卻遠遠比不上身後男人炙熱的體溫。
“弄髒了。”蘇白月的香腮上不知何時被濺上了一滴血。男人伸手,粗糙的手指撫過她的面頰,並未用力,但那藏於指腹的繭子卻磨得她臉生疼。
蘇白月原本乾乾淨淨的臉被男人抹上了一臉的血。
喉嚨裡哽咽的厲害,蘇白月哆哆嗦嗦的握緊寬袖暗袋裡的那根拂塵。
你看我這拂塵,多長,怕不怕我戳你?
陸犴自然是不怕的,所以他一把扛起蘇白月就走了出去,活像個強搶了壓寨夫人的土匪頭子。
蘇白月被男人的腱子肉咯的難受,艱難的吐出一句不甚清楚的話,“知識才是力量,不要整日裡,打打殺殺的嘛……”嚶嚶嚶,大王饒命啊!
陸犴沒有聽清楚蘇白月嘟嘟囔囔的在說些什麼,他只是覺得肩上的女人輕飄飄的沒一點子份量,他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子肉又被造沒了,再不復那圓潤手感。
真是不乖。
陸犴其實是不希望在皇宮裡找到蘇白月的,但事實擺在他面前,容不得他不信。那個皇位,她就這麼想要嗎?
蘇白月一路被扛到殿內,看到那位才剛剛坐上皇位還來不及顯擺的新帝就那麼被自己的大哥壓著腦袋坐在案前。
“士可殺不可辱,就算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籤的!”新帝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
蘇白月猜測那要簽字的可能是禪位書這類的東西。
劉諶也不廢話,直接就“唰”的一聲抄起了自己的大寶劍,舞的虎虎生威的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上。
皇帝一梗脖子,正當蘇白月為他的膽氣折服時,只聽他道:“拿筆來。”
蘇白月:……我信你個鬼!
事情解決的快速又麻利。陸犴以清君側的名義將皇帝一干人等盡數打發,把皇宮包圍的鐵桶一般。而今次皇帝舉辦盛宴,廣邀各路諸侯之事,也只是方便了陸犴一網打盡。
一開始,蘇白月還疑惑於陸犴哪裡來的這般大勢力,居然說奪位就奪位了,後來聽劉諶無意中提到,陸犴自一年前回渭南後,便暗地裡加緊了跟魏安王府等其他諸侯國的往來,又偷偷摸摸的開採了另一處硃砂礦,暗中囤積兵力,這才能得到今日的成就。
蘇白月頓時一陣醍醐灌頂。原來當時自己跟他說要天下的時候,這廝一副悶不吭聲的模樣,暗地裡卻早早的就開始籌謀起來了。
果然是男主啊,註定了要成就大事。
……
大局未定,陸犴新帝登基,事務繁忙。外加諸侯各國多有不平者,尤其是那興元王,僥倖從皇城逃脫後,就開始舉兵造反,一副誓要跟他幹到底的架勢。
對於興元王蚍蜉撼樹的舉動,陸犴並沒有放在心裡,只是派劉諶領兵清剿。
渭南王和渭南王妃尚在渭南,也不知有沒有收到皇宮已經易主的訊息。
但最讓蘇白月憤憤不平的是,她居然被男主關進了小黑屋!